“一切順利,只是我朝銅鐵甚少,不足以擴充兵器庫,東朝與西宋去歲和平休戰,如今三國市面上才算是能購入到一些銅鐵。”
“陛下別擔心,兩國休戰便證明他們也打不動了,只要兩國不起硝煙,無強勝之國,陛下便不用擔心會波及我朝。”
盛俞一笑,牽著薛盈的手遙望頭頂圓月:“今晚的月光很美,你為我跳支舞可好。”
“阿俞怎知我會跳舞?”薛盈訝然,她就只在幼時學過一些,後來便是自己在房中摸索,也不曾跳給任何人看過。
盛俞頓了一瞬,笑回:“夢裡瞧過你跳。”
薛盈失笑:“你的夢怎這般真實,你在夢裡還瞧見過哪些?”
“你跳一段給我看,我便告訴你。”
薛盈搖頭:“我如今是周朝的皇後,要嚴格約束自己……”
“我是誰。”
薛盈不明所以:“阿俞……”
“回答朕。”
“是皇帝。”
“皇帝的話不就是聖旨麼,你可別抗旨,抗旨我今夜裡有法子懲治你。”
薛盈被說得臉通紅,她雖與盛俞成為夫妻一年多,可床笫之事他總有新鮮的辦法令她難消帝王恩……
想起那一幕幕,她只剩下臉紅心跳。
薛盈屏退宮人,在月色下舞了一段。
她已為人母,每日想的便是弘至的起居與女學進展,舞技已忘得差不多,幾步姿態下來便不再跳了。
她累得有些氣喘:“你別為難我了,若要看舞,我去鸝翠宮與鸝宣宮把那剩下的幾名貴女召過來跳給你看。”
“你……”盛俞好笑,“你跳得最好,那些貴女還是擇日遣散出宮去吧。”
薛盈頷首:“如今禁妾令施行順利,她們該是明白陛下以身作則是不會納妃的。此事我這兩日便安排,不能誤了她們韶華。”
第二日裡,薛盈在著手安排此事時忽然接到宋紅玉與王旭從徒興城傳回的一封急報。
上書“女學受阻,天降橫禍,館遭燒毀”。薛盈面容嚴肅,看完此信心內震怒。
宋紅玉與王旭被她從廣陵調去了徒興城新建成的女學館任職,徒興城偏遠,靠近東朝,民風常年受東朝影響,頗有些剽悍。那處女學本就不好施展,偏偏在開館兩個月後死了一名覺得學業繁重的女學生。
女子是投湖自盡,後來此事被王旭極力平息,今日又見山現天象,出現一塊刻著“女學亂江山”的巨石。而後,女學館在一場夜裡被燒毀,至今未查詢到起火原因。
白湘見薛盈面色嚴肅,忙問:“娘娘,出什麼事了?”
“徒興城的女學館被燒毀了,信中言,此事還伴隨著天象。可這不是天意,這分明就是人為。陛下將半數兵力從胡馭廣手中分配給了舅父,我薛氏與溫氏一族連受重用,朝中便有官員暗中結成一派。他們不敢反對陛下,卻不懼我。”
“娘娘是說這是朝臣所為?”
“正是,我雖不知其人,但勢必要查出是誰在背後作祟。”
薛盈去建章宮將此事告訴給了盛俞,此事也讓他震怒。第二日盛俞便在朝中下令徹查,也是給了背後人警告。
但此事才平息不久,薛盈便又在幾日後收到訊息,康州城的女學館也被燒毀了。
也許是平穩的日子過了太久,薛盈險些忘了這世間人心險惡,尤其是牽扯上權利富貴。
盛俞專寵她這個皇後,在天下頒布禁妾令,一切都應對上了他稱帝臨朝初期駁回的一夫多妻制。
這制度被駁回,首先威脅到的便是那些簪纓世族。他們損失的不是一門妻妾,而是許多潛在的利益。並且盛俞專寵薛盈一人,也令朝中欲將女兒送入後宮的臣子不滿,她可是實實在在擋了許多人的道啊。如今之際,鸝翠兩宮的貴女遣散不得。
薛盈的心血被毀於一旦,她只恨不能立刻揪出背後的始作俑者。入夜,她沉思許久,在第二日朝幾名監館司放出話,她要親自赴康州與徒興城查出幕後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