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僵硬,封恆的手臂摟緊她。他沒有逾越,似乎只是單純想摟她入睡。
他道:“我知你能明白這一切。”
這個夜晚是薛盈度過的最難熬的夜晚。她再醒來時身邊已無封恆。
清晨的山中雲霧低垂,另一間屋內,一名中年大夫跪在封恆跟前,出口的腔調都帶著瑟瑟懼意。
“她已大損元氣,只要她平安度過昨夜與今夜裡,沒有發高熱,沒有受寒,便能慢慢挺過來……”
薛盈在房中坐臥不安,她的手落在小腹,淚水無聲滑出眼角。她方才試探著想下床,但四肢無力,且腹中還有些疼痛,一想起封恆警告她若不想失去做母親的資格便不要下床,她便不敢再挪動。
今日裡她還是沒有見到白湘與江媛二人,不知薛子成有無受傷。
封恆被下人推著輪椅來到房中,薛盈問:“我想知道你有沒有傷害我弟弟。”
“他無事。”
薛盈失笑:“你想帶我去哪,去東朝麼。”
封恆凝望她:“我會帶你走,但不是現在。”
“我想見我的婢女。”
“你休養好,明日讓你見她二人。”
今夜裡依舊寒冷,薛盈蓋的衾被太薄,似乎封恆無意出山採買厚的棉被,畢竟他一旦出山定容易暴.露。薛盈深知若薛子成此刻是平安的,發現她不見一定會派人四處尋找她。
薛盈冷得發抖,喝過藥便睡下。到山中寂靜時,她房中又想起木輪聲。她心中惱羞,漆黑裡封恆已再上了榻,如昨夜那般摟了她入睡。
她發現她的身體真的大不如前,稍一動氣便似血虧,小腹也會疼痛難忍。
身側躺著殺她孩兒的兇手,薛盈恨。她閉口不言,封恆沒有睡著,卻也沒有開口再逼迫她交談。
第二日。
她房門內沖進兩道身影,是白湘與江媛。
她二人撲倒在床榻前,白湘發髻蓬亂,目中滑下眼淚:“是奴婢無用,害娘娘小産……”
江媛埋首哭泣:“是我無用,是我沒有保護好娘娘。”
“你二人……別哭了。”薛盈怕自己忍不住會再落淚。江媛抬起頭,薛盈這才瞧見她額間淌血,雙頰也青紫一片。
“他們對你動刑了?”
江媛含淚搖頭。白湘道:“娘娘,我們得知娘娘小産都在責怪自己,媛兒愧疚,不停對天磕頭求菩薩保佑娘娘。”
江媛額間已破腫,兩個人此刻都狼狽不堪,薛盈苦笑:“不要再提小産。”
白湘忙應諾,江媛垂下頭,淚水掉在了雙膝上。
屋內沒有旁人,薛盈輕聲道:“外面有出路麼。”
江媛搖頭:“奴婢方才來時四處觀望了一眼,這裡都有守衛,咱們逃不出去。”
“可有水路。”
兩人一愣,皆搖頭道不知。
薛盈道:“我這兩日的食物都是魚肉,這裡定有水路。我深感自己體虛,待我養好精力後會去查探水路在何處。只要找到有水的地方,便能將我們的音訊傳遞出去。”她悄聲囑咐二人,“尋些可漂流於水面的信物,隨我見機行事。”
作者有話要說: 盛俞:朕好心疼,朕氣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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