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俞聽在耳內身心愉悅,手掌流連,肆無忌憚:“聽不見。”
“夫君。”她喊得綿軟,被周身被帶起的觸感所擾。
盛俞聽得身心一熱,埋首想撲來時被薛盈一把推開。
她站起身,小心地護著十指指甲,低頭檢查著片帛有無滑落:“你小心些,我這指甲尚未做好,明日貴女來幫我敷甲,不能讓她看出我弄壞了。”
那絲欲.望被中斷,盛俞已是不悅:“你宮裡的人不會做紅妝?”
“我的人哪比得過那些貴女們,我才與幾人交了心,自當得好生維繫好這段關系。”
白湘入殿稟道:“娘娘,她們皆已醉了,有人酒後癲笑,有人哭著喊思念雙親,其餘都已睡下,宮人們若有察覺其他再來稟報。”
“知道了,多留意著。”薛盈回頭朝盛俞道,“今日飲的不是今年夏日做好的果酒,而是去歲的陳釀。入口雖甜,但已成酒釀,後勁十足吶。”
她想試試眾人酒後的姿態。
盛俞失笑,眼神示意著床榻:“洗漱完,自己上來。”
“今夜我不能與陛下同床。”薛盈晃了晃十指,“從五品的少府臺少監生得這麼一個容貌靚麗的女兒,陛下可知,這姚寶鳳不喜多言,心思卻細致入微。今日我假意險些打翻案上酒盞,她出聲提醒了我。雖我與此人接觸甚少,卻總覺得此人在一眾貴女中太過冷靜持重。”
“這些事你看著辦,別傷了自己便好。”盛俞道,“朕今日就是來臨幸你的,趕緊上來。”
薛盈勾起紅唇:“陛下要與我一夫一妻,既然當我是妻,你我之間便沒有‘臨幸’一詞。”
盛俞好笑,道:“那換一詞,我是特意來與盈盈同房的。”
薛盈轉身去沐浴了,她沐浴罷留在了書房,讓白湘告訴盛俞早些歇息。她想將每日對貴女們的觀察都記下來,也想將女學推新一事做個詳細的記錄。時間不容耽擱,她怕第二日再寫會遺漏什麼。
書房內燈火明亮。
盛俞倚在門旁,燈下的人握筆專注,絲毫沒有留意到他。她手指不便握筆寫字,想了想拔下頭上的發簪,沾了墨寫下字。
“朕後悔了。”
薛盈嚇了一跳,抬起頭,精巧的五官落在燈下陰影裡。她問:“陛下後悔什麼?”
“讓你操持這些事務。”
薛盈笑:“我無用了十九年,覺得與你在一起的時光雖短,卻快樂,也有意義。”
盛俞上前握住薛盈的手:“染什麼指甲,朕覺得盈盈纖纖玉指最好看。”
薛盈莞爾一笑。
夜色寧靜,她一身荼白寢衣素淨,卻不掩容姿風華。盛俞一把將薛盈攔腰抱起,她手上的發簪掉在地面,碰出清脆的響。
門處進來宮人:“娘娘,什麼東西掉了?”是江媛。
江媛傷口好得差不多,夜裡便想來侍奉薛盈。此刻撞見這一幕微愣,連忙含笑著退下去。
盛俞凝望薛盈:“盈盈一笑,朕心歡喜。”
這句話,在她初入宮時他在她耳邊說過。她摟住他,覺得如今的日子是十九年來過得最開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