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俞輕聲,宛若呵護:“那你,如何回饋朕的這份心意?”
薛盈顫問:“陛下想如何,臣妾……都聽陛下的。”
“親朕一下。”
薛盈僵住,在皇帝等候的眼神裡只能踮起腳尖。她心跳得快要破出胸膛了,猛地閉上眼睛,湊到盛俞臉頰落了個吻。
想退的一瞬間,他已捧住了她的臉,帶著男性濃烈的氣息,強勢的舌直驅而入,令她僵硬的身體癱軟在了他結實的臂彎裡。
許久,盛俞放開的動作戀戀不捨,薛盈迷亂的目光裡,清晰地瞧見盛俞眼中那份男性的渴望。
她心惴惴,盛俞含住了她的耳:“今夜敢侍君麼。”
耳垂被輕咬的觸感原來竟可以麻木她全身,她連骨頭都軟得想化成一灘水躺下,可是她……不敢啊!
他的等待裡,薛盈急得欲哭,說了真心話:“臣妾,不知道……”
盛俞的手掌落在她鬢發上,他失笑,吻上她額間眉心後退坐到扶手椅上:“讓人進來擺膳,朕陪你吃一點回建章宮看摺子。”
他沒留宿,他給了她第二日請安時可以向太後解釋的理由,他又護了她一回。
……
盛俞下旨為慶王府翻案一事落定,恢複了薛盈外祖父的爵位官職,外祖父一家也正從邊關領旨回京。而長京近日流傳最廣的,都是當朝貴妃的母親自請和離這件事。
在長京這個男權國家,女子幾乎沒人提和離的,而溫氏自那日後便搬出了紹恩侯府,住進了盛俞賜給薛子成的薛府。
這事兒流傳廣,往前恭維薛元躬是貴妃親父的官員眨眼都已在背地裡笑話起來。薛元躬掛不住臉面,這日早朝散後,他打點了關系得以追上閔三的腳步。
閔三在建章宮內朝盛俞稟報:“陛下,紹恩候想面聖,跪在了殿門外,陛下看是請他回去還是準他面聖?”
“帶他過來。”
薛元躬入殿恭敬行著大禮,盛俞擱下手中的奏摺:“紹恩候免禮。”
“陛下,臣……”
“紹恩候何事求見朕?”
薛元躬苦著臉:“陛下,臣苦於無處排憂,鬥膽來請陛下解惑。臣的夫人要與臣和離,臣與她多年夫妻情分,又孕育出一雙好兒女……”
“你夫人?”盛俞打斷,“是你府中的柳夫人還是貴妃的母親?”
“當然是貴妃娘娘的母親,您親封的正二品誥命夫人!”薛元躬發著誓,“柳氏只是臣的妾室,貴妃娘娘生母才是臣的原配發妻吶!”
“唔。”盛俞道,“朕憶起來了,前些日子齊山郡主的確來請朕給她批了字,原來是為這般。”他裝作毫不知情,感嘆,“既然是貴妃生母要與你和離,紹恩候,貴妃初入宮,思家心切,你便先答應齊山郡主,免教貴妃心緒鬱結。”
薛元躬啞然:“陛下……”
盛俞淡笑,忽問:“說到你府上,朕怎麼記得,你與朱寧伯府訂了親,要把女兒嫁給朱寧伯的大公子?”盛俞說完望向薛元躬,只見他肩背一顫。他還是一面銅鏡時便為薛盈心疼,捨不得她哭得那樣肝顫寸斷。他早就想尋個理由為薛盈出氣,今日算是薛元躬自己撞上了刀口。
只是薛元躬在否認:“臣沒有吶。”
“怎麼沒有,你是要說朕堂堂一國之君,腦子不好使?”
“臣不敢!”大殿之下,薛元躬惶恐地跪了下去,他納悶,把薛盈許給朱寧伯府那件事除了府上知曉外,他在薛盈被冊封後便與朱寧伯相約此事不再提起,免教兩家惹了什麼禍。可皇帝是怎麼知曉的?
盛俞笑問:“那你說,是你府上哪個女兒要許配?念著貴妃的面子,朕也好給她賜一份嫁妝。”
“陛下……”迎著盛俞凝威含笑的一雙眼,薛元躬惶恐地垂下頭,坦白是薛盈嗎?皇帝若是知道他曾想把薛盈許配給那種惹了花柳病的男人,恐怕會即刻讓他掉腦袋吧!薛元躬抬起頭笑開,“回陛下,是臣的二女兒,薛淑。”
盛俞含笑點頭:“甚好,那你回去準備婚事,朕也會賜她一副嫁妝。”
“……哎!”薛元躬應下,盛俞便低頭批閱奏摺。半晌,盛俞抬起頭,詫異地望著殿中仍行著跪禮的薛元躬,“紹恩候怎麼還跪著,趕緊去準備婚事啊。”
“是,陛下。”薛元躬只能灰溜溜離開了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