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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對未來的無限遐想和美好憧憬,裴梓喬獨自踏上了她人生另一段旅途。瑞士美景舉世聞名,可是裴梓喬眼中初見的日內瓦卻是那樣普通,灰濛濛的天將雲壓得很低,灰黑色建築基調整齊有序,中世紀的建築風格簡單卻略顯笨重,房屋都低,身邊各種膚色的人行色匆匆,裴梓喬感到是那樣的陌生,也不禁想著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的悲涼。
蔣瑤的離去給了曹禕飛很大的打擊,兩個人都在等待對方的到來,可是誰都沒有出現。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蔣瑤看著他們曾經的合影默默流淚,曹禕飛在網上蔣瑤更新的穿梭於世界各地的照片前借酒澆愁。同時曹禕飛在工作中也不順心,外企的工作看似風光無限,可是職場內部勾心鬥角,同事們一個個裝模作樣,有能力的比不過有關系的,有關系的又忌憚有能力的,沒關系的佯裝著自己有關系狐假虎威,有關系的又怕別人知道自己的底細如履薄冰,在你進我退的試探中,曹禕飛覺得自己深陷泥沼,無法一展自己的能力和抱負,如果光芒畢露,那麼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如果庸庸碌碌,那麼就會受到冷嘲熱諷。曹禕飛的內心每天都在煎熬掙紮著,當他每天走進那光芒萬丈的寫字樓的時候,看到同事偽善的問候和寒暄,他心中瞧不起這個在現實面前隨波逐流,
逆來順受的自己。
花園裡,蘇妤靠在椅子上靜靜的曬著太陽,撫摸著自己尚未隆起的腹部,享受著初為人母的喜悅。正在這時候,門鈴響了,管家張媽不明就裡開啟了門,一個氣勢洶洶的女人帶著一幫穿著西服拿著棍棒的人沖了進來惡狠狠的說“好啊,居然把人藏在我眼皮底下,叫蘇妤那個狐貍精滾出來!”呢一把把張媽推倒在地。“太太!”張媽大叫。“睜大你的狗眼,我趙君鳳才是名正言順的梁太太,那個狐貍精她也配,給我砸!”蘇妤聽到動靜趕緊從花園走到了客廳,掛畫,花瓶,擺件破碎的散落一地,客廳內一片狼藉。蘇妤緊張的大喊:“張媽,報警,快報警!”張媽趴在地上掏出了手機,幾個壯漢擋在她前面,搶過她的手機砸得粉粹,張媽嚇得渾身發抖,再也不敢出一點聲音。正當蘇妤要去拿她茶幾上的手機時,趙君鳳像個餓狼似的撲上去,抓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抓住就扇了兩個耳光,蘇妤磕在了沙發後背上,蘇妤緊張的捂住了肚子,好在並沒有傷到孩子。蘇妤被兩個壯漢摁著坐在客廳的地毯上,嘴角被打出了血。蘇妤勇敢的抬起頭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趙君鳳坐在了她前面的沙發上盛氣淩人的說道:“這才對嘛,你早點明白過來,也可以少受點苦!不妨告訴你,你不是我老公第一個女人了,你以為他真愛你,你錯了,他是不會跟我離婚的,他有今天都是因為我,對了,你住的這套房子,也是我的!” 蘇妤可憐兮兮的問道:“那你想我怎麼做?” 趙君鳳接著說:”孩子打掉,我會送你離開中國,你還年輕,也很漂亮,完全可以重新開始。“ 蘇妤繼續問道:“那如果我不同意呢?”趙君風大笑道:“哈哈哈,你以為你有跟我說不的權利嗎?帶走!”說完蘇妤就被人帶上了車揚長而去!他們走後,張媽趕緊打電話給出差在外的梁先生,梁先生便火急火燎的往回趕。
在飛往上海的航班上,蔣瑤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頭等艙的乘客,一個色老頭趁蔣瑤給他擺餐的過程中,偷偷摸了她的手。蔣瑤趕緊把手縮了回去,可是那個老頭得寸進尺,用將手伸過去去摸蔣瑤的大腿。蔣瑤使勁甩開他了的手,可是用勁過大,推搡之中,蔣瑤握拳的手打到了老頭,取餐回來的另一個空姐看見了這一幕,老頭不依不撓,大喊大叫。在旁邊友人的指證下,老頭”無意 ”碰了空姐小姐一下卻遭暴打的罪名就扣在了蔣瑤頭上,蔣瑤百口莫辯。飛機降落在虹橋機場後,乘務長拍了拍蔣瑤說道:“你先停飛一段時間吧,我們會調查清楚的!”蔣瑤一言不發的站在空無一人的機艙內。
日內瓦,裴梓喬撕開了通知考試結果的信,英語法語兩門考試都沒透過,那封委婉的拒信中的每一個單詞,像一把把尖刀,泣血錐心。她不能哭,不能退縮,她要面對現實,解決問題。她緊緊的攥著信從uniai跑到了uni dufour的行政樓,在反複耐心的詢問下,她知道如果不想放棄這個專業,只能明年3月再考,她的成績可以申請日內瓦高階國際關系學院,但是是否還有名額只能看看她的運氣了。裴梓喬的運氣再一次眷顧了她,當她滿心激動,喜極而泣的得知自己可以轉讀國際關系學院的時候,她的人生就像心電圖一樣,在頂峰瞬間跌落谷底。瑞士聯邦政府來信,因為沒有進入指定專業,裴梓喬的獎學金無法發放。她回想著當初的一切,得到了聯邦政府獎學金,卻沒辦法進入大學,就讀專業。看似合情合理的解釋,在她的身上卻顯得尤為諷刺!更讓她瀕臨崩潰的是日內瓦大學高階國際關系學院並屬於日內瓦大學,她目前所住的日內瓦大學城通知她五日內搬走。當她前往國際關系學院申請住房的時候,卻被告知因為國際學生眾多,宿舍早已分配完畢,現在的她只能在等待的名單上期盼來年,那等候的名單競有20幾頁之多。屋漏偏逢連夜雨,瑞士的昂貴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失去了獎學金,學費,生活費,保險費隨之而來的一切費用又該怎麼辦呢?日內瓦有錢的人很多,出租的房子也是供不應求,就算甘願與人合租也要一個月至少人民幣七八千塊錢。但真正棘手的問題是很多房東根本不願意將房子租給沒有固定經濟收入的學生。裴梓喬已經不記得發了多少封郵件,走了多少戶人家,去了多少中介,找了多少組織,收得到了多少拒絕。裴梓喬被接二連三的打擊摧殘地欲哭無淚,她不敢向家裡要錢,她不敢告訴任何人,離開中國的時候是那麼驕傲,那麼風光,如今呢,未上戰場身先死,落魄窩囊!這條路是自己選的,不能後退,不能認輸,再苦再難爬著也要走下去!
成海市最好的酒店裡,政商雲集,名流齊聚,轟動一時。童聖唯一擲千金博紅顏一笑。以淡粉色和淺膚色為基調佈置的婚禮現場,溫馨浪漫,點綴著米色和白色的飾物,對稱擺放馬蹄蓮的和百合,清新脫俗。雞尾酒杯中裝著粉紅色的冰淇淋,香檳杯中的頂層點綴著粉紅色的棉花糖,擺放精緻的馬卡龍極盡奢華。陸依琳著一身vera ang 純白色魚擺設計的婚紗,設計簡約卻勾勒出完美曲線。大裙擺褶皺的款式拉長了身體線條,顯得優雅高挑,美麗就在不經意間蔓延綻放。陸依琳手捧著淡粉色的花捧,在父親的攙扶下走向童聖唯,一場世人眼中權利和財富的完美結合。一場王子與公主的相依相伴,一場竹馬繞青梅的相愛相守。陸依琳是幸運的,她從一出生就決定著她站在高聳的雲端,俯視著她擁有的一切。當權得勢的父親,貌美如花的容顏,望其項背的學歷,珠圍翠繞的婆家,在最好的年華嫁給了對她一往情深的丈夫,所謂幸福的極致也不過如此罷了。在陸依琳抱怨沒有室友來參加她婚禮的同時,她不會知道,蔣瑤在上海因蒙冤停職而一籌莫展,蘇妤在北京因受制於人而惶恐不安,裴梓喬在日內瓦因走投無路而心力交瘁。
住在大學城的最後一夜,裴梓喬跟姜駿軒透過網路影片,姜駿軒激動地說著自己白天的訓練,言語中透露著對這份職業的熱愛。裴梓喬心不在焉的聽著,姜駿軒看出了裴梓喬有心事,便說道:“梓喬,你剛去,一定會不習慣的,你要獨立一點,堅強一點,我不在你身邊,很多事你只能靠自己了。”裴梓喬強忍著淚水說:“我好想你,我不喜歡這裡,我想回家!”姜駿軒說道:“傻瓜,你又不是因為喜歡那裡才去的,萬事開頭難,不要放棄,我相信你!”裴梓喬聽到這裡哭了起來:“你信我什麼啊,我都不信我自己!”姜駿軒訓斥著裴梓喬:“不許哭,整天一點點事就哭鼻子,人要對自己狠一點,要不怎麼會成功啊?“裴梓喬擦幹了眼淚說道:“我現在不在日內瓦大學了,我去了高等國際關系學院學國際事務。”姜駿軒問道:“你喜歡學這個嗎?日內瓦是聯合國歐洲總部所在地,我覺得比單純做翻譯要好!” 裴梓喬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沒考上高翻,這是我目前唯一的選擇!”姜駿軒鼓勵著說道:“我覺得你會慢慢喜歡上的,還有你一定要更認真,更努力,不能再像讀大學那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聽見沒?”裴梓喬點了點頭,在絕望中給她力量給她勇氣的是萬裡之外的姜駿軒。第二天,裴梓喬拎著箱子就被趕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她抬頭望了望天,扛著箱子回到了日內瓦機場。她坐著機場的大廳裡,要走嗎?要逃跑嗎?始終沒有勇氣離開自己的位置,就這樣她在機場坐了一夜。當她從坐著的椅子上醒來發現旁邊凳子上扔著一張報紙,她看見右下角處有一則以勞代組的廣告,便認真的讀起來。原來位於日內瓦和洛桑之間的小城e莫爾日有一家人在招保姆,可提供免費住宿。當時的她並不知道莫爾日在哪裡,也不知道她要去做什麼,但是她猶如一個漂浮在海上的人看到了一根浮木,欣喜若狂。她在機場撥通了廣告下方的電話。
電話裡一個叫安東尼的男人,用英語詢問著她的情況,也問了很多問題。裴梓喬一一誠實作答,聽到男主人說他們本想找個母語為法語的女孩子的時候,裴梓喬的心涼透了。可沒想到那個男人接著問裴梓喬在哪裡,他馬上叫司機來接她。裴梓喬興奮地差點在機場大叫起來。一個多小時以後,一個年邁的老者,舉著裴梓喬名字拼音的牌子出現在她的面前。裴梓喬跟著他走了,很多年後,裴梓喬回想當時的爽快,竟不曾想過潛在危險的可能。停車場裴梓喬看到來接她的豪車驚訝的合不攏嘴,在瑞士生活了很多年之後,她才知道當時她坐的那輛車就是大名鼎鼎的凱迪拉克。
深秋時節,叢林盡染,道路兩旁躺在山坡上的奶牛悠然自得,一望無際的葡萄架懸掛著豐收的喜悅,天空如洗過一般澄澈,空氣中夾雜著青草的芬芳,裴梓喬第一次看見瑞士如畫般的湖光山色,贊嘆著此景只應天上有,車沿著日內瓦湖緩緩的駛進了童話,開進了天堂。不久後,車開進了湖邊的一處豪宅區,高高的綠色植物修剪的規則整齊,直插雲霄,形成了家家戶戶天然的柵欄籬笆,裴梓喬卸下了行李,在司機大叔的帶領下,穿過了很大的花園和泳池,一幢很大的白色三層建築引入眼簾。一個大約40多歲衣著樸素,穿著人字拖的男人在門口迎接了她,向她伸出了手,問裴梓喬:”你就是ivy吧?”裴梓喬點了點頭,並對他派車接他表示感謝。她旁邊那位氣質高貴,金發碧眼的女人主動上前擁抱了裴梓喬,並稱贊裴梓喬流利的英語。
安東尼介紹著她的老婆伊蓮娜,奧地利人,是一個鋼琴演奏家,安東尼曾是法國知名的擊劍選手。大致參觀了他們的房子以後,安東尼安排裴梓喬住進了一間臥室,讓裴梓喬像在家裡一樣,先好好休息。安東尼跟伊蓮娜臨出門的時候,裴梓喬用法語問安東尼:“你們為什麼最後會選擇我?” 安東尼看著裴梓喬認真的眼神說道:“其實我們面試過很多人,只有你沒有見過,但是有一個問題我印象很深,我問你有沒有照顧嬰兒的經驗?基本上我們見得都會說有,只有你告訴我,你從來沒有照顧過嬰兒,但是你學的很快,而且會很用心。”伊蓮娜接著說道:“我們喜歡你的誠實和態度,所以在還沒有見到你的時候,我們就一致決定是你了!“ 安東尼和伊蓮娜並不知道裴梓喬剛剛經歷了怎樣的窘迫和絕望,裴梓喬看著她那如酒店般奢侈的臥室,暗暗告訴自己,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就在那一天,裴梓喬意識到了她的人生沒有過渡,全是逆轉。
黃浦江畔,蔣瑤坐在江邊的露臺,喝著咖啡,等著同事。一個陽光帥氣的義大利人,正在對著外灘畫畫,蔣瑤身上散發著濃鬱的東方之美深深的吸引著這個叫恩佐的義大利人。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蔣瑤出現在了義大利人的畫紙上。蔣瑤的同事穿著制服拖著箱子一下飛機就跑來告訴蔣瑤有人幫她作證,讓她明天回公司上班。蔣瑤開心萬分,恩佐走到了他們面前,他把畫本書畫蔣瑤的那張扯了下來,交給了蔣瑤用蹩腳的英語說道:“美麗的小姐,我叫恩佐,送給你。我們還會見面的!” 說著轉身想要離開。蔣瑤叫住了他心中疑惑的問道:“你為什麼認為我們還會見面?” 恩佐壞壞的笑了一下說道:“如果會再見面,我可以認識你嗎?”蔣瑤不相信的說:“當然,如果會再遇到的話!”恩佐說完就離開了江邊的咖啡廳。蔣瑤跟同事都不明白為什麼恩佐會如此篤定,但是蔣瑤的同事對義大利男人的帥氣贊不絕口。第二天,蔣瑤趕緊回到公司,她看見乘務長跟一位外國人在會議室裡談話,外國人對乘務長說他想見見蔣瑤。乘務長欣然應允。乘務長出了會議室叫了蔣瑤說道:“羅西先生想見你,好好謝謝人家!”蔣瑤推開了會議室的門看見眼前的羅西正是恩佐。恩佐伸出了手說道:“蔣小姐,我是恩佐羅西。”蔣瑤頓時明白了恩佐當日的自信,原來他就是幫她的人。蔣瑤握著他的手錶示著感謝。恩佐說道:“蔣小姐,在飛機上我就看到你了,沒想到那天在外灘又遇見你了,我要追求你!” 蔣瑤被這突如其來的表白嚇了一跳,連聲拒絕。恩佐完全不在乎的繼續說道:“你就我命中註定的愛人,我要帶你回義大利。”義大利人對待愛情的熾烈和坦白讓蔣瑤不知所措。接下來恩佐瘋狂的舉動更是讓蔣瑤應接不暇,恩佐每天捧著一束誇張的玫瑰花在機場等她,也會想法設法買蔣瑤飛行航班的機票,恩佐的執著和痴情讓蔣瑤的同事非常羨慕。
裴梓喬在新家受到了很大的禮遇,這家有三個孩子,老大是個兒子,卻是法國有名的童星,所以她不要管,老二,兩歲多,老三十個月,都是金發碧眼的混血小公主。安東尼跟伊蓮娜為裴梓喬準備了乳酪火鍋。安東尼熟練地把軟乳酪、蒜茸、澱粉放進火鍋裡,倒入加白蘭地酒用慢火一邊煮一邊不停的攪動,將乳酪溶化成液體狀,配著白葡萄酒,這道瑞士最負盛名的美食,卻讓裴梓喬難以下嚥。出於禮貌,裴梓喬強忍著惡心,將乳酪夾在麵包裡,切成小塊,整個吞了下去。伊蓮娜看著裴梓喬笨拙的用著刀叉,一邊耐心教著她,一邊又告訴她麵包是可以用手吃的。那時的裴梓喬就是完完全全的土包子!晚上裴梓喬耐心的學著換尿布,沖奶粉,給她們洗澡等等。伊蓮娜看著裴梓喬的聰慧和細心,放心不少。
一大清早,裴梓喬正在跟家裡的廚師學做早餐,姜駿軒突然發了影片邀請給裴梓喬,裴梓喬跟姜駿軒說著自己搬來新家成為保姆的神奇經歷,姜駿軒聽說了裴梓喬被學校趕出來的事以後心疼不已,同時也為裴梓喬勇於面對問題,解決問題的態度連連稱贊。姜駿軒告訴裴梓喬他很快也會離開中國去澳大利亞航校了。姜駿軒堅定的告訴裴梓喬:“梓喬,這兩年我們都會過的很辛苦,我自己又貸了點款以備不時之需,讓我們一起努力吧,最多兩年,我一定會讓你過得很好。” 裴梓喬感動的對著影片裡的駿軒說道:“我也會讓你過的更好!” 匆匆數語,濃濃深情!沒幾天,駿軒就去澳大利亞了。裴梓喬跟姜駿軒真的一個地北,一個天南,遠隔千山萬水,真情相伴!
開學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裴梓喬無法適應學院的節奏,看似簡單的課程卻浩如煙海,課程設定英法參半,裴梓喬陷入了深深的混亂。開學之後最大的難題撲面而來,雖然口語不錯,但是裴梓喬卻上課聽不懂,筆記記不了。很多時候別人說話她僅僅能聽懂別人嘴裡偶爾蹦出的那幾個她認識的單詞,但是別人說了什麼對她來說,一頭霧水。在姜駿軒的建議下,裴梓喬沒日沒夜的帶著耳機,迴圈反複地聽著同樣一段法語或英語新聞,即使睡覺也不摘下,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聽得都要吐了,直到她完全聽懂這段話並將它們聽寫下來,才會換一段新的,周而複始。沒想到這樣的方法非常有用,兩個月後即使別人說了一堆她不認識的單詞,但是別人的意思她卻瞭然於心。在同學的幫助下,裴梓喬勇敢的去借筆記,認識了不少新的朋友,也經常跟他們一起縱談政治,針砭時弊,聽到了很多不一樣的想法和觀點,裴梓喬漸漸地覺得自己看待問題的角度,看待世界的眼光不同了。
跟瑞士人相處,都會歷經很長的一段破冰期,最初的相處對裴梓喬來說是那樣艱難,安東尼和伊蓮娜是那樣的忙碌,彼此之間的交流也僅限於冰箱上的留言,在那樣小區裡,是沒有公共交通存在的必要的。裴梓喬每天必須早起給孩子做好一切準備,穿衣,換紙尿褲,餵奶粉,再按時將她們送往指定的託兒所,然後自己再走很遠去到最近的村莊搭乘公交去坐火車,前往日內瓦,放學後再把孩子們接回家。周而複始的,公交,火車,電車讓她像個機器人一樣遊走在兩點一線間。瑞士人對於時間的嚴謹幾近苛刻,有時候錯過了公交,等待裴梓喬的就是一個小時的等待。即使如此辛苦,裴梓喬依然覺得自己是無比幸運的。
像每天放學一樣,裴梓喬領著二女兒艾拉走在回家的路上,經過超市,裴梓喬突然想到伊蓮娜跟安東尼離開之前忘記給三女兒蘇菲買奶粉了,裴梓喬便想去超市買幾瓶牛奶。結賬的時候,艾拉突然哭鬧起來,要買一盒糖果,艾拉患有i型糖尿病,裴梓喬斷然拒絕,可是艾拉卻坐在地上,哭了起來,眾目睽睽之下,一個亞洲女孩拉著一個哭鬧不止的白人女孩,一時間質疑和指責如浪潮襲來,超市裡的人也越來越多的聚集在了裴梓喬身邊。沒一會保安就來了。正在這時,一個金發碧眼高大帥氣的男子,在她身後突然問艾拉:“你認識這個姐姐嗎?” 艾拉卻不停的哭著說:”我要我媽媽,我不要跟她!”剎那間,裴梓喬百口莫辯。那個男子接著對裴梓喬說:“如果你不能證明你的身份,我想你是很難離開的。” 裴梓喬匆忙的從書包裡拿出了自己的學生證,因為當時的她並沒有拿到瑞士的居留證。男子看了看說:“就算證明你是學生,但是你現在涉嫌拐帶。” “拐帶?”裴梓喬清楚地記得當時她並沒有聽懂那個單詞,但是在他那犀利的目光下,她讀出了他的意圖。裴梓喬拿出一個本子,上面記著安東尼和伊蓮娜的電話。男子拿起手機播了過去。可對方的手機都已關機,安東尼在飛往美國的飛機上,伊蓮娜在演出中的現實卻成了裴梓喬此時此刻最無力的辯白。沒一會兒,裴梓喬就被警察帶上了警車,她始終忘不了自己被帶走時眾人眼中那沉默卻淩冽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