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棲元的眼中多了一絲笑意,“但我曾經被人打斷很多次了。”
周隨睜開眼,仰頭與季棲元對視。
季棲元毫不客氣地說:“我以為萬無一失的計算,被擊潰得一塌糊塗。”
“時間久了,我被他磨得沒脾氣了。”
“誰……”周隨驀地坐直了身體,似乎才反應過來季棲元的話中意有所指,眼睛也不亂瞄了,閉著眼睛不說話了。
“困了。”季棲元。
周隨睜了睜眼,又不說了。
季棲元用著只有兩人的小隊頻道說著話,“周隨,你知不知道說話說一半很吊人胃口。”
“不知道。”周隨直言道,他罕見地有很多想問的話,以前疑問的事與他無關他不問出口,但不知道怎的,與季棲元相處越多,就越想去了解更多的事,他不會轉移話題,只能道:“想明天吃什麼。”
“周隨,那有沒有人告訴你。”
季棲元微微低頭,在紅色光影的映照下,兩人相對的眼睛倒映著彼此的臉孔,“喜歡一個人,才會去關心他,去考慮他喜不喜歡,生不生氣……你臉紅了。”
周隨想著誰臉紅了,乍一看發現別說他臉紅,紅光映照下兩人的臉都是紅的。
季棲元卻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走,路調整好了。”
周隨的手落在他掌心裡,感覺到那股溫涼的氣息順著彼此觸碰的地方傳來。
莫名的,明明是全息世界,他感覺到自己出汗了。
沙盤上被季棲元攪亂一通,從地底大牢出去的路早就變得面目全非,只見一座座建築物像是壘起一道天橋,從被拆得七零八碎的造神會,一路延伸到了後山的祭臺,就這半會的功夫,時常與資料打交道的季棲元就當面造出了一道極短無比的天橋來了。
“警報聲不響了。”周隨忽然道。
季棲元從略微的耳鳴中回過神來,兩人同時看向中樞控制室的牆壁,裂開的巨大縫隙框地一聲徹底崩開。
麻煩了!
天牢之外,早就被送往祭臺的盟友看著天工造物般堆砌出來的道路,他們已經在祭臺門口,都沒敢進去全都在數著時間,怕進去就直接觸發什麼倒計時。哈巴犬等劇情玩家在藏書閣內亂翻一通,終於在高壓之下翻到了角落裡記錄著造神會首領的資訊,這要多虧挪動藏書閣時震上一震,把某個書櫃後面的暗格給震出來了。
看到暗格的時候,一群人瞪大眼睛,媽的,他們那麼辛苦找書,結果還藏了個暗格!
暗格中的資訊不僅記錄著首領住所裡的秘密,更是藏著造神會沙盤的秘密以及使用辦法,例如怎麼搭造祭臺之路,然而這辦法已經完全用不著,遠處的建築物已經被弄得面目全非,此時只剩下唯一一條路了。
“有沒有也一樣了。”桃之夭夭道。
“裡面的資訊說了,如果沒有按照特定的方式啟動,造神會建築會啟動自毀系統!”
哈巴犬道:“那邊會炸了!”
炸了???原先鬆了口氣的眾人立刻繃直了身體,急忙看向了遠處看不清狀況的大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說的就是現在了,他們這才喘息了幾分鐘,就聽到轟轟的坍塌聲。
聲音破空而來,戰飛雲開啟頻道就想跟那邊季棲元轉達情報,然而嘟嘟的拒絕聲告訴他,一度陰陽又又又截斷了通訊了。這種時不時截斷通訊的玩家,在天行健團戰的時候,會被他跟水寒霜罵得個狗血淋頭,現在他只能嘟嘟地彈資訊,像是個得不到回應的怨婦。
旁邊,一群人在顛簸中吐完又起了八卦的心思——
“二人世界哎。”
“放在影視劇裡,這就是亡命鴛鴦了。”
“你不知道在地牢那會,兔子哥說讓我們走,我們周哥動都不動。”
“他是真愛了啊。”
“懂什麼。”ook回頭,不再願意看這群碎嘴子,心想你們懂什麼真愛。
留在地底,那是周而複始有別的打算!
“他們確實不懂。”
布偶貓有種看淡人生的淡然感:“留一個一份人情,留兩個就是兩份人情,一出副本就是多倍的道具材料。”
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