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森的地圖是經過比例放大跟變化的，集結營裡有很多路徑是得親身經歷走過才知道詳細。周隨知道季棲元曾經在集結營工作過，應該是從事專業相關的資料工作，只是那些工作會涉及到這些地圖小路嗎？
周隨眸光微動，不久前也是。
他的位置就算是可樂蘑菇飛行過來尋找也花費了很長時間。
這麼大的森林裡，季棲元怎麼那麼精準地找到他？
似乎是他看對方太久了，忽然間就看到季棲元停住腳步，似乎在等他：“在想什麼？”
周隨隨口道：“沒，這麼大森林碰到我，你運氣很好。”
“不好。”季棲元停頓半會，才說道：“我找了很久才找到。”
周隨一愣，季棲元笑笑沒說話。
陌上桑與醬醋茶不解地看過來，其他隊友紛紛說歐皇在凡爾賽。
森林裡落單玩家很少，不過有了天上飛的可樂蘑菇跟到處竄的青蛙。
還真讓他們找到不少小隊收割，詞條都拉昇了不少，甚至都不需要周隨去打，陌上桑等人自己就打嗨了。
沒事幹，周隨容易犯困，他微微垂眼，注意力落在旁人身上。
先前沒怎麼注意，遊戲裡兩人走路的時候季棲元會落後他半步，這半步不算明顯，表面看起來像是兩人並肩走著，實際上對距離敏感的周隨來說，這種步伐更像是跟隨，一種慣性落後的步法。
他的目光不經意落在旁人身上，對方有些沉默。
季棲元沒說話，哪有那麼容易就找到一個人。
這個地圖以前他看過周隨通關，那時候周隨一個人在森林裡生存，遇到的是真正的猛獸與自然壓力。原始森林生存不比沙漠，判斷位置留標記，他不會去碰陌生的植物，不會靠近明顯有動物痕跡的地方，走的路徑跟別人不一樣，這種種細節在後來的星網流傳的通關影片裡可能只有幹脆利落的結果。
可季棲元深刻地記得他每個習慣，什麼路他會走，什麼路他不會走。
而他作為觀測者，需要跟著他，分析他，為什麼走這樣的路。
哪怕是現在，他也在一分不落地觀察著對方。
這時，旁邊的人忽然慢了一拍，兩人腳步持平。
季棲元回神，習慣性地往後後退了半步，只是他一退的時候，身邊的人默不作聲地跟了上來。
身邊的人視線落在森林周圍，沒有在看他。
只是小動作如影隨形，季棲元目光稍頓，從對方的動作似乎看到了一個久違的身影。記憶裡少年人仰頭看向未知的鏡頭，像是發現了森林暗處尾隨的動作，不經意地放慢了腳步，伸手捏住灌木叢後他的後頸，把化成小動物的他揪了出來。
銳利的眼睛盯著他，沒一會將他丟到了旁邊。
‘別跟著我，再跟把你燉了。’
兩人都沒說話，但都好像發現了彼此的小動作。
季棲元忽然笑了下，聲音引起了周隨的注意力。
周隨：“？”
季棲元：“想到以前有人說要把我燉了。”
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周隨沒過腦子脫口而出：“殺人犯法。”
他說完又停住：“遊戲裡的？你以前玩的遊戲還能燉人？”
季棲元：“……”
算了。
季棲元不說了，周隨卻更疑惑了，什麼意思？
季棲元以前玩遊戲還被人欺負了嗎？
兩人說話壓著聲音，陌上桑跟可樂蘑菇兩個pvp玩家沉迷殺人摸身份牌，擺爛哥不小心聽到了一嘴，扭頭就跟青蛙說道：“剛剛好像聽到周哥他們說，接下來我們的策略可以燉人。”
“什麼意思？下一張圖選熔岩火山圖嗎？鐵鍋燉大鵝的那種燉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