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看到放著椅子上的一束花嗎?用紙折的,有很多種顏色……”
夏青陽眼前一亮,細細解釋。
“好像是看到過,”對方摸摸頭,“剛才有一群小孩在這玩來著,他們走了之後花好像就沒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拿走了。”
夏青陽焦急問道:“那你看到他們往哪走了嗎?”
對方先搖搖頭,而後思考了會兒,突然指著前面道:“哎?好像就是她們,你要不要過去問問?”
夏青陽看了眼正在高談闊論的老太太們,道完謝後便直接過去了。
“你們好,請問看到我的花了嗎?”
其中之一的老太太警惕地看著他,“什麼花,沒看見。”
“就是那種紙折的手工花……”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另外一個老太太打斷,“我們可沒碰,你自己剛才就拿走了。”
夏青陽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另外又一個老太太插嘴道:“好像不是一個人?”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剛才一個小夥子拿走了,和你那麼高,兇得很。”
話題一轉,幾人已經氣憤地聊起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
夏青陽尷尬退場,他又回了剛才的椅子拿,默默地坐著發呆,臉上是難掩的失望。
夏末的微風揚起,衣服上的濕意讓夏青陽打了個冷顫,他輕輕嘆了口氣。
施奕如剛剛接到了司機的電話,他把行李箱拿下來,挑了套衣服用袋子裝好,又對司機交代了幾句。
他抱著花往回走,路上給夏青陽打了好幾個電話,但都沒人接。
快到時,一個闆闆正正的背影讓施奕如停下了腳步。
施奕如攥緊了手機,低眉看著懷裡的花束,卻沒了再上前一步的勇氣。
精心的偽裝需要不間斷的兩個月,鑄造勇氣需要很多個輾轉難眠的夜晚,而打破它,只需要在看到簡簡單單的一張卡片後的瞬間。
施奕如站在十米開外的樹後,像是支撐不住似的緩緩下滑,預想了無數次的坦白被打亂了節奏,洶湧的情緒讓他想不管不顧地上去坦白,但夏青陽真摯的感情又讓施奕如對自己生出了無比的厭棄,更加害怕在對方眼裡看到反感。
他躊躇不前,最後還是選擇打電話。
這次終於打通了,他們誰都沒先開口。
“我……”施奕如的聲音艱澀,“我沒等到你……就先……走了。”
夏青陽這才回過神來般,愣愣地,“好的……好的。”
他連忙道歉:“對不起,我遲到了,沒耽誤你趕車吧。”
施奕如安慰道:“沒有,我現在已經快上車了。”
“嗯。”
夏青陽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