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施奕如臉上帶笑，聲音卻不自覺地降了好幾個度，“那你揪它們幹嘛？你周圍那一片都禿了，很好看？”
被夏青陽無情鐵手摧殘過的光禿禿的花杆隨風擺動，彷彿在無聲嘲笑他蹩腳的謊話，順帶報了自己的禿頭之仇。
好在施奕如沒繼續追問，夏青陽鬆了口氣，和他回了釣魚的地方。
兩人安靜了半個小時，夏青陽在想怎麼開口問施奕如，施奕如則是在思索如何不動聲色地套出剛才夏青陽是不是在和網戀物件聊天。
“如果一個女生喜歡畫畫，那她會喜歡去畫廊嗎？”
斟酌許久，夏青陽還是開口問了施奕如。
施奕如瞬間警覺：“嗯？問這個幹嘛？”
“就、就問問。”夏青陽下意識地避開他的視線，感覺要暴露，於是找出一個理由。
“她、她送過我禮物，我想給她回個禮，不知道請她去畫廊，她會不會喜歡？”
“她是誰？”施奕如心裡突生一陣危機感，他終於憋不住直接問出了口。
“一個朋友。”夏青陽回答，為了保險他又加了一句，“和你一樣喜歡畫畫的朋友，所以我就想來問問你。”
“朋友？普通朋友？還是你喜歡的特殊朋友？女朋友？”
施奕如直勾勾地盯著夏青陽，說話間不自覺地帶上了些許質問的語氣。
夏青陽窘迫到結巴了，連忙擺手：“沒、沒沒女朋友……”
施奕如眯了眯眼：“噢？那就是還沒有追到了？”
夏青陽下意識地想否認，但突然間想起剛才施奕如說的話，不管他怎麼認為，夏青陽覺得至少自己得勇敢地面對自己的感情。
所以即使被逼問到耳根發燙，他也沒有開口，保持一種只可意會的預設態度。
見他這模樣，施奕如算是什麼都明白了，他皺眉問道：“你們之前見過面嗎？”
夏青陽點點頭，與其讓對方誤會，不如直接明瞭地說出來。
他幾乎明示道：“見過，她家還有個哥哥，和她長得很像。”
竟然連家裡人都見過了？
施奕如的思緒紛飛，甚至想明白了夏青陽突然約他出來釣魚的原因——感情就是為了讓自己給他做參謀啊。
做夢！
自覺已經成為工具人的施奕如出離憤怒了。
見施奕如久久沒回答自己，夏青陽試探性地又問了一遍：“你覺得呢？去畫廊怎麼樣？”
聽到他的話，施奕如回過神，他看著手上一大片被各種蚊蟲叮咬出來的滲人紅包，進而想到畫廊宜人舒適的恆溫空調，想到夏青陽的精心準備。
兩相強烈對比下，他反倒冷靜了下來。
“我覺得吧，去畫廊確實不錯，但沒什麼新意。我有個主意，你要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