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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傳朕口諭——護國元帥昀佑弒君謀逆,即日起褫奪兵權,收回兵符,囚禁帥府,任何人不得探視!”
沒人發現,如此足夠撼動江山的訊息,竟僅僅流傳在宮中與朝廷,在觸及朱牆時詭異地沉寂,沒在宮牆之外興起一絲波瀾。而且,景冥也並沒有派人將昀佑的官印、官服和兵符取回來,只讓心腹重兵把守帥府,昀佑出不來,任何人也都沒有機會靠近昀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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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帥府內,昀佑正對著銅鏡枯坐。“若有一日你要殺朕,記得瞄準心口。”景冥昔日的笑語混著更漏聲在回憶裡響起,昀佑猝然攥緊心口衣襟。她對著虛空喃喃:“可是景冥,我寧願為你飲盡南野三千毒,被你剜心百次,也不會傷你哪怕一次……”
伏在樑上奉命暗中保護昀佑的景禹屏住呼吸,聽見那柄從不離身的殘月匕“當啷”墜地,伴著幾不可聞的哽咽:“景冥,我以為你知道……”
昀佑聽著禁軍統領將一道鐵鎖扣上帥府門楣。而此刻亥時的東宮,太子景昀昭擱筆,聽見簷角銅鈴已亂響如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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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昀昭擱下批閱到亥時的奏摺,香爐騰起的青煙在他眉宇間凝成寒霜。簷角銅鈴忽地亂響,本該戍守宮門的金吾衛佩刀聲淩亂如驟雨,少年太子指尖輕叩玉帶鈎上鑲嵌的明珠,暗格裡立即傳來三長兩短的叩擊——這是他自幼與暗衛約定的險情暗號。
“誅殺妖女,匡扶新帝!”嘶吼聲破窗而入,殿門轟然洞開。一披麻戴孝的老者捧著玄鐵兵符踉蹌撲跪,涕淚縱橫的模樣宛如喪考妣:“殿下!陛下暴虐無道毒殺昀帥,求您念及昀帥多年教導之恩......救她一命!”他顫抖著將兵符高舉過頭,金屬在燭火下泛著詭異的青灰色。
景昀昭慢條斯理地執起案上茶盞,澄綠茶湯映出他波瀾不驚的眉眼:“孤竟不知,東宮戍衛已鬆懈到任人披麻闖殿的程度了?”茶蓋輕叩盞沿,少年特有的清亮嗓音裹著寒意:“你方才說昀姨怎麼了?”
“昀帥被陛下賜了毒酒,此刻正困在朱雀街藥坊!”老者膝行半步,袖中滑落的香灰在地磚上拖出蜿蜒痕跡。“陛下密旨取她性命,京中三萬皇城軍只聽這兵符調遣......”
景昀昭倏地輕笑出聲,腕間珠串發出金石之音:“那你們想孤如何?”十五歲的景昀昭,臉上是不符年齡的老成,淡定的看著不速之客。
他猛然抬頭,渾濁老眼裡迸出精光:“只要殿下即刻登基撥亂反正,老奴願率軍為新君清側!”
景昀昭緩緩站起來,負手而立,卻悄悄在背後向暗衛做了個手勢:“可你也該先坦白一番,你到底是誰?”
那人反倒愣了一下——這小孩不好騙,都說讓他做皇帝了,怎的還要問東問西?
“殿下不認得老奴也是正常,老奴是昔日逆賊景然的書童。自景然伏誅,老奴親見昀帥忠心護國卻沒落得好下場,心中實在不平!”
“那麼再說說,你手裡怎麼會有昀帥的兵符?”
“這、自然是昀帥不忿陛下作為,趁兵符還在手中,託老奴向殿下求援,使殿下登基名正言順!”
“哦?是嗎?”景昀昭裝作疑惑的問,“那這枚兵符上,怎麼沒有母皇獨獨留給昀姨的‘昀’字刻痕?”
“怎麼沒有?”那人將兵符符底亮了出來,一個刀刻的“昀”字閃閃發光。“請殿下接下兵符,救容國於水火!”
景昀昭敏銳的嗅到兵符上新煅金屬的味道,冷笑一聲:“你們倒是用心,可惜你們忘了,帶字的兵符自始至終都在我母皇手裡。而昀帥手中的半枚,寓意江山清明,無痕無刻!”
眼見被識破,那人也不再偽裝,佝僂的身形驟然繃直,藏在孝服下的短劍寒光乍現。景昀昭卻已旋身掀翻紫檀案,潑灑的墨汁在空中凝成屏障。十二枚透骨釘釘入屏風,少年太子如遊魚般滑入龍柱暗影,揚手將明珠擲向承塵機關——這是去年工部改造東宮時,昀佑為他增設的九宮連環鎖。
老者掏出懷中短劍直逼向景昀昭。景昀昭斷喝一聲“動手!”只見四周暗器此起彼伏,被那人身邊的伏兵一一擊落。
老者猙獰的面孔在火光中扭曲:“小崽子倒是比你娘機靈!”他袖中突然射出淬毒銀針,卻見景昀昭早已扯落帷幔捲住樑柱,借力蕩向殿角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