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境裡，除了陸無盡，他都能毫不猶豫地下手。
林悠還沒搞清楚眼前狀況，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什麼人，挑釁地看著他：“你猜啊。”
南柯一把上前抓住她的領子，咬牙切齒：“我猜你媽。”
下一秒，抓在衣領上的手就掐在了脖子上，小女孩脖子纖細，南柯輕而易舉就能把她一起來甩向一邊。林悠像斷了線的風箏飛出去，後背撞在鏡子上，一聲嘩啦碎響，和玻璃一起落在地上。
南柯踏步上前，又把她從玻璃裡拎出來。
“最後問你一次，陸無盡在哪兒！”
南柯語氣裡難掩焦急，這屋子就這麼大，他聲音也不小，陸無盡不可能聽不到。
除非他出事了。
林悠臉色因為窒息而變得青紫，下一秒，鋒利的爪子切割進南柯的手腕，即便躲得及時，鮮血也瞬間染紅衣袖，傷口豁開，深可見骨。
鏡片像鱗片一樣在她怕面板上緩緩張開，又在攻擊得手之後緩緩收起。
鮮紅的血液從南柯指縫中滲出來，一滴一滴，然後變成一股一股滴在地上。南柯掐得用力，脖子上的鏡片張開之後直直紮進他的手掌心，又從手背穿透。
南柯尤不覺痛。
“想找他？”林悠扭頭看向鏡子，她和南柯對面而立，但仔細看，能看見另一個模糊的身影。
南柯抿唇，周遭氣息愈發危險，下一刻眼前一花，林悠舉著細長的鏡片刺了過來。
南柯脖子一歪躲過她，不得已鬆了手，林悠彈射起來狠狠撞向南柯，後者抬起手，一把接住她將其按在牆上。她渾身的碎玻璃都張開，像一個刺蝟，臉上都沒放過。南柯每一次攻擊她都更像是把自己往碎玻璃上撞。
撞得渾身是傷，撞得鮮血淋漓。
而他仍然不肯停下，兩人從房間打到客廳，就在南柯把她按在地上，渾身是血的他手掌沒有一塊好肉，可他卻像是感覺不到一樣，溫熱的血液從額頭滴下，染紅了林悠的眼睛。南柯眼前一暗，就地一滾，一個兩米多高的玩偶一拳打向他剛剛站的位置，灰塵飛舞間，地板上出現一個洞。
不難想象出要是南柯剛剛沒反應過來腦袋會被錘成什麼樣。
剛剛被他一巴掌扇飛出去的玩偶這會兒足足比他高出一個頭，臃腫的身體極具壓迫感，一邊是純潔的小白兔，一邊是兇惡的大灰狼。
南柯輕笑一聲：“一個破布娃娃，還會玩偷襲？”
林悠像是發現自己打不過南柯，蹬著腿往後退：“你想找他，就去鏡子裡面吧！不過我告訴你，進去了，就別想再出來！”
南柯一個閃身躲開撲過來的玩偶，抄起凳子砸向它，看著他倒在地上後一腳踹到實木桌子，桌子牢牢壓在玩偶身上，壓得它肚子都癟下去一塊。
南柯緩步走近林悠，渾身是血，連眼尾都染上鮮紅，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閻羅。
南柯活動了一下脖子，裡面好像有碎玻璃紮了進去，一動就刺痛無比。
“如果他在這裡，你應該會輕鬆一些。”
南柯低頭找了找，踢開碎玻璃，找到一塊細長鋒利的玻璃，用起來不比匕首差。南柯滿意地看著這塊玻璃，撿起來看著林悠。
林悠終於露出驚恐的表情，渾身的碎玻璃威脅似的張開，只可惜面對的是南柯這樣的瘋子。唯一能管住這個瘋子的人還被她送到了鏡子的另一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