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緩過痛,對沢田綱吉擺了擺手,“誒!沒事!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是我撞到了你。”沢田綱吉說道。
青年有些驚訝連忙解釋,“真的是我自己的問題!我最近有些低血糖,今天也是因為這樣,才會不小心跌倒。不然以你的力道,又不是在跑步,怎麼會撞一下就倒地呢!”
確實,他說的沒錯。說實話,沢田綱吉其實有一瞬間懷疑過對方在碰瓷,看來是他多想了。
沢田綱吉鬆了口氣,他伸出手,“還站的起來嗎?”
青年握住他的手,順著他的力道起身,“啊!謝謝!謝謝!”
見青年起身,沢田綱吉想起青年說的話,還是有點不放心,“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或許是我多嘴了,但你這種情況有點不太正常啊!總是低血糖也不至於這麼嚴重吧?”
青年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他有些支支吾吾似是有難言之隱,“不……不用去醫院的。我真的沒有事。”
沢田綱吉顯然不信,但是兩人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對方不想說也是正常的。為了不讓氣氛再往尷尬發展,沢田綱吉主動揭過這個話題與對方攀談起來,“你是這裡的本地人?”
青年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只是在這裡討生活,家鄉嘛,是在托斯卡納更北邊的小城市。”
青年不想多談關於家鄉的事,便將話題引到沢田綱吉身上,“你看起來可不像個義大利人,是遊客嗎?”
“是的。我昨天剛剛到佛羅倫薩。”沢田綱吉點點頭說道。
“那你的義大利語說的可真好!”青年笑了笑誇贊起來。
“家裡的要求,從小就學了。”沢田綱吉解釋道。
青年與他交談了許久,見沢田綱吉始終沒有同伴找來,不由得提出疑問,“你是一個人來佛羅倫薩旅遊?”
沢田綱吉沒有想太多,坦然的點點頭,“是的。”
“看你的年紀也不大,家裡人放心你一個人出門?別是離家出走吧?”青年露出關心的神色。
“哈哈哈!當然不是!”沢田綱吉連忙反駁,不過青年的關心還是讓他有些暖心,“我只是假期來度假罷了,家裡人也不是不知情的。”
“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青年點點頭。
見青年關心他的樣子,沢田綱吉不由得在意起來青年的狀況,他這樣關心我,我卻對他的處境視而不見,是不是太冷漠了?
於是沢田綱吉試探問起青年,“說起來,今天遇見你也算是緣分,你也是來烏菲茲美術館參觀的嗎?”在身體這麼不好的情況下還堅持前來,他可真是愛藝術,他應該是一個藝術家吧?
青年露出自傲又帶著點失落的神色,“我是個畫家,不過現在沒什麼名氣罷了。”
啊!果然!沢田綱吉沒猜錯,他感慨起來,搞藝術的總是敏感又多病。
“我相信你會成功的,不過還是要顧及自己的身體,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才能更好的發展自己的事業不是嗎?”
青年怔了怔嘆了口氣,“你說的對。”
對方像是有難言之隱,沢田綱吉確認了這件事,一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問下去。他注意到青年的著裝,突然心中有了一個猜測,對方並不是不想好好照顧自己,只是經濟條件不允許。
所以在美術館跌倒時,自己提出讓他去醫院看病,對方連連拒絕。並不是不想看,而是看不起!
沢田綱吉看著青年的神色問道:“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嗎?”
青年神色有些驚愕,像是沒想到沢田綱吉會這麼說,畢竟他們是兩個連名字都不曾交換的陌生人。
青年有些猶豫,他緊緊皺著眉,不確定沢田綱吉是不是隻是隨口一問。
沢田綱吉也沒有催促,耐心的等待了一會,如果對方不願接受,他也不會強求。或許,情況並沒有到那麼糟糕的地步。
青年握了握雙手,像是下定了決心,“其實,我欠了一筆錢。但以前的畫一時半會賣不出去,而想要畫更好的畫賣出高價,卻買不起顏料。只能一邊打零工,一邊打聽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寄賣畫。”
“你欠了多少?”
青年臉色發紅低聲說道:“三百萬裡拉。”
沢田綱吉鬆了口氣,“你的那些畫還在嗎?”
青年意識到沢田綱吉的意思,有些不敢置信,隨後狂喜,“有!有!還在的!我!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真的!謝謝你!”
青年冷靜下來又籌措一會,“那你……您現在要去看看畫嗎?”
沢田綱吉想著,假期時間還長,也不著急接著逛,於是點點頭先去解決青年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