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現在的情況又是怎麼回事?”姚時問道。
“還不是姚卿……”
姚時一怔:“是因為我掏出了曜東,所以……”
“寡人的人一直都在向寡人報告你的行蹤和訊息,寡人也意識到曜東叛軍是沖了寡人來的,本想清查皇宮所有人員,卻沒想到,他們提前了一步,讓寡人十分被動。”江應禎開口道。
“原來陛下早有自己的打算。”
“到也不盡然,護著寡人的影衛武功高絕,他們一時無法近身,今夜我還以為,是他們想要逼出寡人用的計策,但是幸好出來的時候認出了姚卿……”
聞言,姚時後脊一陣寒涼,他可知道,守護皇帝的那位影衛武功高絕,十個文武在他面前都不夠殺,所以他和延緣帝躲進密道,還沒有人追來,就有那位影衛的功勞。
“姚卿啊,該你說說你調查的事情了。”
姚時略微有一些些猶疑,但是還是選擇說出部分的真相。
竟有姚時的報告,延緣帝得知顧家遭難,顧冷袖險些被人控制,顧家軍差一步就加入了叛軍的行列。
延緣帝得知後不由得覺得事態比他以為的還要嚴重,不過好在此時此刻顧冷袖已被救出。
“好!不愧是姚卿,你做的好啊!洛國有你這樣的良才是洛國的幸識!”
延緣帝誇著姚時,確實如果不是姚時,那麼此時此刻,顧冷袖被控,他這個皇帝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也相當於被困,顧家軍成了反叛軍,就算有著荊家的軍隊,也不能有力迴天!
姚時和延緣帝在那條密道裡穿行,走了將近一個時辰,他們二人才看到密道的出口。
他們並不知道密道之外等待著他們的是什麼,但他們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只能咬著牙闖一闖!
姚時率先推開密道門,這個時候密道之外竟然是一處不知何地的高坡。
江應禎來到高坡之外,整個皇宮都在高坡之下,遠遠地,映入眼簾。
“陛下,我們——”
“去樂山行宮,皇後和太子那裡!”
原來延緣帝一開始就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對勁,提前安排了皇後和太子在荊家軍的守護下秘密前往的樂山。
“陛下想要見見顧冷袖顧家家主嗎?”姚時提議道,如今給江應禎的選擇不只有荊家。
可是如今情形不明朗,江應禎秘密離開了皇宮這個訊息,對於任何一方來說都實在是太過炸裂了!
顧家和荊家其實都是一樣的,雖然現在皇後是荊家人,但是沒有皇帝,那麼天下或許就可以改姓荊了。姚時和江應禎都知道這其中可能存在的可能,但是面對如今的局面,他們只能賭。
誰讓,洛國兵權不在皇帝自己手裡,如今的被動都是潛藏在洛國整個皇族規則之下的結果。
延緣帝輕輕一嘆:“我們一定要在明日早朝前到樂山!”江應禎斬釘截鐵地說道。
是啊,如果這時候,有人出現暗瞞住江應禎離宮的訊息,再找個人假扮,怕是洛國再一次危險,所以他們要盡快到達樂山行宮,那裡有荊家,有皇後還有太子!
此時明月高懸,寒涼的月光傾瀉而下,散落在江應禎的臉上,在江應禎轉身的片刻,姚時抬眼看了一眼那個久坐皇位的人。
他臉上的滄桑的頹唐本不該是這樣的人臉上該有的神情,可是卻在他的臉上看到了,而姚時此前並不覺得延緣帝與當初自己所見的應祉有那裡相像,卻沒想到,十四年後和應祉重逢,在見到那張面具之下的真實容顏後,再來看一看這個皇帝,果然是覺得,他們是兄弟,那額角眉頭,和月光照下留在身上的陰影都讓姚時覺得面前江應禎與應祉相像。
姚時跟著江應禎想著樂山而去,起初姚時還覺得一個高高在上多年的皇帝如今在外肯定多有不便,這種不便不是那種故意的尊貴,而是養尊處優慣了的那種差異,沒想到江應禎竟然比姚時還要接地氣,姚時那時候還想怎麼搞兩匹馬,快點到樂山,沒想到江應禎也不顧及什麼身份不身份,自己直接趁著在駐紮在曜都之外等待第二天入城的旅人不注意,順手牽羊了兩匹馬。給一旁姚時看得一愣一愣的。
那江應禎也不扭捏,本想輕快地上馬,卻沒想到因為年紀大了,腰不好,剛剛偷馬的時候閃了一下腰,只能讓姚時扶著上馬。
姚時見到這個狀況又是一愣一愣的。
“別以為寡人天生就是皇帝,我年輕的時候幹得荒唐事也不少!”江應禎上馬之後,不知為何心情似乎特別地好,手中揮舞著馬鞭,好似丟棄掉了他身上背負了許久的,看不到的枷鎖。
姚時看著江應禎騎著馬,奔向夜色裡,他心中也在沉思這個江應禎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姚時當初還沒有入朝為官就對當今聖上做了深度的調查,只因那一個叫應祉的的少年,他知道,如今的洛國皇帝與那個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就算要報仇他也得知道,敵人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敵人。
姚時花了大量心思去查那個叫江應禎的九皇子,只聽說當年他奉先帝的旨意,來到曜西靜州,而在他仔細追尋真相的過程中發現,那所謂的奉旨遊學其實是被罰到靜州思過,那年江應禎不滿十八歲,而那個時候江應禎是個不良於行的瘸子殘廢。
當年,江應禎為了全了他的十九弟與母親在一處的心願,寧願自己得罪當時的皇後赫連氏,被那赫連舒雅趁機針對打斷了他的兩條腿,後來先皇震怒,看似是處罰了江應禎去靜州思過,其實是讓他躲避處那個被赫連氏一手遮天的後宮,先皇對江應禎是愛護的,因為江應禎是他心愛女人與他唯一的兒子,而從江應禎出生起,這洛國的皇位就已經是他的。
江應禎化名曳舟來到白帝城,備受當時的傅家照顧,後來江應禎繼位,命那傅珩之為當朝宰相也有償還當年的庇護之恩的意思在,卻沒想到,高官厚祿帶給傅珩之的是萬丈深淵,這些那時的江應禎並不知曉,那時的傅珩之也沒有預料。
姚時調查江應禎便知曉了當年江應禎與傅珩之的前塵過往,他在入朝參加科舉之前,就獨自一人刺在回到過靜州,因為當時的曳舟後來繼位,那靜州白帝城也因此成為了各家標榜自己的活招牌,比如什麼當今聖上常來喝酒的酒樓,陛下大人吃過的小吃,萬歲大人使用過的浴桶啦,在那傅家慘案發生之前,白帝城中全部都是對那江應禎當年的痕跡記錄,姚時也在那些裡面,找到了一些些關於延緣帝真正的記錄。
姚時從白帝城的書庫裡看到了江應禎當年在此所學的書本,竟也在那些舊本上看到了一些往昔年少時候不小心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