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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事
周叔坐在小院裡應祉生前常坐的長椅上,寒冬正月裡的北風吹得周叔的眼睛泛起了紅。
今天是大年初一,鞭炮聲震天響地,家家忙著和親人享受團聚的時光,在應家,應祉似乎一直都不曾是他們的親人,所以團聚亦不曾包括應祉。
應祉是昨夜去了的,因為急性心衰,人還沒等到醫院就去了。大年三十,誰家都在吃熱鬧的團圓飯,可是在冰涼的醫院中,應祉就那麼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似是睡著,可他卻是永遠也睜不開眼了。
報喪的電話是管家接的,聽說應祉去世之後,管家那邊沉默了許久,大年下的,他們覺得晦氣,而應祉的離去甚至不會給應家熱鬧歡聚的氛圍中增加哪怕是一點悲傷。
這個事實周叔明白,應祉更加明白,所以他的身後事一切從簡,至於骨灰,應家那邊沒有說什麼,就按照應祉的遺願隨風散了。
應祉是少爺,是應家兒子,可終也不算是正真的應家人。
將近二十年的日子都是周叔跟應祉一起過來的,應家在金錢上從來不缺應祉的,但也僅僅是這樣。
應祉生病之後,周叔一直在做應祉隨時離世的準備,可是應祉真的走了,周叔竟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這四四方方的四合院了。
午飯過後,周叔在應祉的房間收拾起來,他打算打理好這裡之後,先去應家交接,然後就回老家養老,雖說他離退休還有幾年,但他累了也倦了,不想再呆了,不如趁此機會直接回老家。
應祉的東西不多,除去衣服和生活用品,其他東西零零散散的加起來也就裝了一個小紙箱,似乎他一直在等著,等著離開這個不怎麼歡迎他的世界。
地上一灘水印,還是應祉昨個摔倒時灑的,蒸發了大半,在實木地板上留了一個不小的水漬,周叔拿著拖把,看了那一灘水看了好久。傍晚,周叔剛推開四合院的大門就見一個披著黑色大衣的高大男人從豪車上下來。
周叔認得那個人,他是應祉的哥哥應禎,如今應氏集團的董事長,應家真正的掌舵人。
應禎比應祉大了十幾歲,為人謙和、領導能力不俗。
應禎朝周叔點了點頭,隨後就徑直踏進了四合院,周叔見狀連忙跟在他身後。他走路帶風,沒走幾步就跨過二道門,走向應祉的房間,過了這麼久,他竟然還記得。
沒記錯的話,這是應禎第三次來到這裡,第一次差不多是十年前送他們搬過來的時候;第二次是他準備接手應氏集團前,過來看了一眼;最後一次就是今天了。
應禎來到應祉房間,開啟燈看到傢俱上都蓋了一層白布,房間裡冰冰涼涼的,一絲人氣都沒有:“骨灰撒哪兒了?”
“塘沽渤海灣。”
應禎本就沒有表情的臉上變得更加沉鬱。
周叔見應禎似是還要待一會兒的樣子便去給他燒水泡茶。
應禎是應祉的哥哥,對於這個弟弟,自己似乎沒有特別深的感情,但應祉的離世還是讓他覺得心裡十分難受。坐在椅子上,應禎眼前依稀還能看見當初那個小屁孩抱著自己大腿不撒手的模樣……
應禎揉了揉眉頭。
外面傳來熱水壺燒水的聲音,讓應禎覺得煩躁,他起身關了門。
或許自己應該早些來,趁著房間還有些生氣、趁著那個小屁孩還在……
應禎回頭又看了一眼應祉的房間,算是告別。
黑暗之中,莫名閃爍的藍光卻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