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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猝不及防的戰爭
諾澤拿著試管的手一抖，他立馬捏住了那個試管，看向柯舊餘。
“你的意思是……這個藥，可以治癒溶解症？”諾澤眼睛都不由睜大了。
治癒溶解症？治癒那個自災難降臨後，就一直陰魂不散的溶解症？那個害得無數人家破人亡，使無數人一夜之間變為社會底層的溶解症？
“沒你想的那麼神。”柯舊餘拍了諾澤腦門一巴掌，適時潑了桶涼水，“或者說，和你想象中那種特效藥不一樣。”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結論嗎？假設溶解症患者身上的病症確實和小世界存在有某種聯系——溶解症患者溶解後的能量會以某種形式輸送給小世界，那我為什麼不能在這條能量轉換鏈的開始，插入一個病毒，讓小世界吸收的能量倒流回給溶解症患者呢？”
“這種事，有可能做到嗎？”諾澤不可置通道，這種治療方式簡直聞所未聞。
以往的抗溶解藥也只能壓制病症，從沒有過逆轉的說法。
“聽上去很不可思議是吧，我在産生這個想法時，也覺得我瘋了。”柯舊餘呵呵笑了兩聲，他眼下青黑，人卻很精神，不難想象，他這幾天為了這個成果，熬了多少個夜，“但結果就在這裡，理論上，這個藥就像病毒，它可以透過‘感染’溶解症患者來‘感染’整個能量轉變的‘程式’，繼而影響到這之後一直汲取溶解症患者能量的小世界，最後把‘輸出端’和‘輸入端’改寫。”
“還有這種好事？柯醫生怎麼不提前跟我說說？”鄔開玩笑似的道，“說不定我還能成為你的第一個小白鼠呢。”
“你也先給我憋著，我現在就要說為什麼這東西沒你想的那麼神。”柯舊餘抬手也給鄔的腦袋上來個巴掌，“諾澤帶祁謙離開後，首領察覺到了我可能在從中作梗，我還來不及做臨床試驗，實驗室連同一堆珍貴的實驗資料，被首領帶人給抄了，這個試管是我唯一保下來的成果。”
“也就是說，你不知道有沒有副作用？”諾澤聽明白了。
“沒錯，現階段我能想到的幾個副作用中，除去藥物中毒和藥物失效這幾個可能，最危險的後果是——”柯舊餘抬了抬金絲邊眼鏡，那眼鏡在月光下反射著攝人的光，“這裡補充一個前提，一個小世界不止從一個溶解症患者身上汲取能量，特別是大型小世界，它很有可能從多個人身上汲取能量。這也就意味著，它所蘊含的能量極有可能是一個溶解症患者無法承受的，如果能量超過身體負荷，患者極有可能因此身死，最壞的結果是患者死後，小世界的多餘能量無處去，會以患者為中心再度生成一個小世界。”
聽柯舊餘說完，諾澤無端感覺自己手中的試管沉甸甸的，像是拿著什麼極為沉重的責任。
“所以，諾澤，答應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這個藥劑。”柯舊餘抬眼，目光沉沉地看著他，“但在走投無路時，賭一賭又何妨？”
“……”諾澤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好。”
他鄭重其事地把試管給收好，藏在了靠近心口的位置，他有預感，這個藥極有可能是逆轉結局的關鍵。
“柯醫生說完了？那就輪到我了。”鄔走上前，拍了拍諾澤的肩膀，“你不在的這幾天，或者說，是從上次我拜託你和祁謙幫忙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有在暗中做準備。”
鄔說著，轉過身，眺望整個伊甸園，他藏在兜帽下的上半張臉看不清晰，只能看見硬朗的下頜線條，和兜帽下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
“你應該也見過了，那個給你送紙條的警衛，就是我暗中策反的人。”鄔冷嗤了一聲，“伊甸園中絕大多數的人並非真的對基地深惡痛絕，如果不是不得已，他們不會離開自己熟悉的地方，我調查了多數人的背景，發現許清榭曾以自己擁有和基地聯系的手段為由，多次傳遞被歪曲的訊息，並暗中對這些人無法割捨的家人下手，來一個死無對證。”
“人無法徹底拋棄自己的過往。”諾澤眯了眯眼，明白了鄔的意思，“你利用這個策反了他們？”
“不能說策反，我只是在陳述事實。”鄔爽朗地笑了起來，“首領既然能用信仰吊住這些人，就應該想過在得知真相後，所謂的信仰會反撲到令他無法承受的地步。有一點比較可惜，那些能被首領帶在身邊的人不好下手，比如他的新秘書，哪怕我試了很多次，也只勉強加了她以前在基地的聯系方式。”
諾澤：你加她基地的聯系方式幹嘛？
“別說你，我的實驗室啊，我的研究資料，一夜之間全沒了……”柯舊餘發出了哀嚎，“我外出都得跟著三四個保鏢，以前明明只有兩個的，現在搞得我外出都不方便，你知道我晚上花了多大力才跑出來嗎？”
好命苦一個人。
諾澤默不作聲地拍了拍柯舊餘的肩膀，表示理解。他當初在基地被抓的時候，也想過自己這麼多年的家當都還在基地裡沒帶出來呢。
兩個悲傷的人就差沒抱頭痛哭了。
“你兩先別整這死出。”鄔走到兩人中間，一手攔一個，抱怨道，“我還沒說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