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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接下來交給我們
“在這之後，我其實記得不太清楚了。”聖皇搖搖頭，“等我恢複理智的時候，她已經……消失了，徹底從我眼前消失了。我一度以為她已經死了，直到我看見了你，我的孩子，她應該是找到了回去的路吧。”
說著說著，聖皇不再和祁謙對視，他轉過身，緩步走回到天使的塑像前。
潔白的天使塑像，高大莊嚴，那張白玉雕刻的臉上滿是悲憫和聖潔，祂背生六翼，羽翼展開，呈現翺翔的姿態，卻又俯首伸手探向身下的人間。這本是個寓意很好的塑像，象徵著天使即便身處天堂，也依舊憐憫世人。
可眼前的氛圍，卻結結實實的將這份寓意打碎。
“那天，我在這天使塑像之下明白了一件事，世人皆是醜惡的，所有人都會變為惡魔。”聖皇緩聲道，聲音變得縹緲而遙遠，“那些得知聖皇死去的人，都爭著要搶那個位置，惡魔在人心中肆意生長，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算計和陰謀充斥這個腐爛的聖教。於是我就在想，世人都是醜惡的，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能把所有人的思維都控制在我的手下？只要都歸為我管束，就不會因為權利互相爭鬥，失去本性，最後墮落為惡魔。”
聖皇現在所說的這一切，恐怕才是他心中扭曲的原因。諾澤皺眉，默默靠近了祁謙幾分，隨時防備聖皇可能的突然暴起。
“真是可笑，為了防止大家互相爭鬥變成惡魔，你就先一步將他們變成惡魔？”潭綾冷嗤了一聲，說的話卻深深刺入了聖皇的心中，“這和要阻止別人自殺，提前把別人他殺了有什麼區別？別為你的自私粉飾太平了，被老聖皇壓抑了那麼久，你早就想體驗老聖皇那種至高無上的權利了吧。”
聖皇緘默不語，竟然一時沒有出聲反駁。
“屠龍少年終成惡龍。”不知怎的，諾澤的心中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這個小世界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麼無麵人和正常人的區別，分明只有在極度的痛苦和壓抑下，選擇相信聖教變成的惡魔，和那些沒有被種下惡魔種成為惡魔的人類。
難怪在聖教的統治下，擁有五官的人會受到那種非人待遇，惡魔當然不會把人類看做同類，而聖皇恐怕也一直都在計劃著，將這個小世界徹底變為惡魔統治的世界。
這才是真正的，由惡魔所造成的生靈塗炭。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劇烈的震動聲，於此同時，整個大廳的窗戶都在一瞬震碎，露出了其後的熊熊烈火，火焰裹挾著人們的尖叫和吶喊舔舐著窗框，死亡和硝煙彌漫進這個空間，帶來刺鼻的焦臭味。
聖皇不悅地皺了皺眉，他一揮手，立馬有聖徒跑到窗邊，用自己的身體把窗戶給嚴嚴實實擋住了。
諾澤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拉回了思緒，抬頭看向聖皇。
聖皇從一開始就在策劃這場爭鬥，因而他放任一切，不論是拍賣場的位置，還是諾澤潛入拍賣場時和其偶然碰面，亦或者是故意順應潭綾的挑釁買下潭綾，甚至連最後的聚集地被燒毀，都是他加速爭鬥的催化劑。
聖皇不在乎會死傷多少人，他只在乎自己能在這場戰爭中能獲取什麼利益，比如，人類的靈魂和更強大的能力。
這也就是祁謙一開始所說的，惡魔大飽口福的時機。
“不能繼續下去了。”諾澤貼近祁謙，用兩人才能聽清的音量對祁謙道，“得找到突破口出去，不然這場大火很有可能燒到門上的追蹤器，到時候……”
到時候他們最後能找到通天門的機會也沒有了。
剛剛的窗戶破碎給了他們突破的方向，這片白得不像話的空間並非像他們想象中的那樣銅牆鐵壁，窗戶即使有惡魔堵死，也終究只有幾個惡魔而已，他們大可以從窗戶突圍。
“哥哥。”祁謙轉向諾澤，露出了一個笑，“如果事情到了毫無轉機的時候，我不介意獻……”
諾澤猛地拍了一下祁謙的腦袋，惡狠狠道：“我都還沒說我那個計劃是什麼，你這會別給我瞎想！”
“哦？那你的計劃是什麼？”潭綾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兩人身旁，雖然嫌棄狗情侶，但聽到諾澤的計劃，他還是選擇湊近了去聽。
諾澤瞥了一眼聖皇，見聖皇還站在天使塑像前，暫時沒有要管他們的意思，快速說了一遍他一早就制定好的計劃。
三人聚在一起商量的動作太明顯，聖皇用餘光掃了三人一眼，回頭想打斷幾人的交談。
卻見諾澤猛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大喊了一聲：“潭綾！你掩護祁謙沖出去，盡快開啟通天塔，聖皇由我想辦法去拖。”
“行，你別死了。”
潭綾朝祁謙使了個眼色，兩人對視一眼，速度極快地沖著一處窗邊沖過去。
潭綾手中的匕首就跟長了眼睛一樣，在接近窗戶的聖徒時，在空中劃出了幾道銀亮的弧光，頃刻間炸起一片血線！
幾個聖徒的腦袋接連滾落在地，發出了幾聲悶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