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還聽見祁謙為了哄諾澤，估計捏嗓子說的那幾句話，潭綾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搓著胳膊識趣找了個角落捂住耳朵。
所以我才討厭戀愛腦，潭綾恨恨地想，並暗中決定這輩子都要和戀愛腦老死不相往來。
被祁謙摟在懷裡安撫的諾澤漸漸平複下了心情，理智終於重新奪回控制權。他理了一下現狀，面無表情地意識到，這邊上似乎還有別人在。
他耳尖都紅了，用力推了一把祁謙，示意對方趕緊地撒手。祁謙卻故意死抓著不放，甚至還去蹭諾澤的臉頰，黏黏糊糊地撒嬌。
“還有別人，你給我注意一點。”諾澤惡狠狠道。
潭綾滿臉麻木：哦，原來你還有廉恥心啊，該死的狗男男。
諾澤總算從祁謙的懷裡掙脫了出來，大致整理了一下情況後，他清了清嗓子，假裝無事發生道。
“這裡是哪，你們在這幹什麼？”諾澤道。
他原本還覺得祁謙會比較難找，畢竟聖堂這麼大，這家夥從高塔出來，跑到哪去都是有可能的，但沒想到他才剛從通道裡出來，就和這人撞上面了。
“我們在找通天塔的大門。”祁謙雙手從後搭上諾澤的肩膀，把人半抱住了，“通天塔的大門沒有固定的位置，自拍賣那一次重新整理後，我們已經找了幾天幾夜，一直沒什麼下落。”
潭綾補充道：“通天塔的大門每五天會改變一次位置，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天，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再不找到。”
那就相當於他們得把聖堂再給找一遍，那樣時間太久了，先不說原世界的時間問題，單是聖皇也會察覺到在聖堂內上竄下跳的偷子們，他們已經不能再耽擱了。
“哦，順便溫馨提醒一下。”潭綾笑了笑，語氣中滿是不加掩飾的惡意，“祁先生之所以隱瞞你，也是為了你好，畢竟下落不明和死亡，還是下落不明更能給人希望，你說呢？諾澤先生。”
諾澤上前一步，攔在了祁謙的身前：“我過來，當然不是眼睜睜看他去送死的。”
“哦？那諾澤先生是不想離開這個小世界了？”潭綾故作訝異道，“真沒想到諾澤先生竟然也是那種為愛拋棄所有的戀愛腦，如果是這樣的話，恕我不得不和你站在對立面了，我可是有必須完成的事情，絕對不會止步於此。”
“看來你是誤會了什麼，我只是想說，這件事還有轉圜的餘地。”諾澤剛要繼續說什麼，祁謙攔住了他，示意自己來說。
“和哥哥說的一樣，我發現了別的解法。”祁謙走上前，把一直攥在手心裡的照片遞給了潭綾，示意潭綾去看。
潭綾眯了眯眼，接過了照片，一眼就看見了相片上的女人，他只覺得眼熟，但一時半會想不出來這是誰。
“這是我的母親。”祁謙淡淡道，語氣裡沒有半點情緒，“真的是，看見了這個我才敢承認，不，或者說是不得不承認吧。”
諾澤驀然回首，看向祁謙，果然，祁謙其實也早就察覺了，只是因為沒有證據，以至於他心中一直抱有一種僥幸心理，最終變為不願承認，但不得不接受。
“祁謙……”諾澤出聲，想安慰他，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別的來。
“沒事。”祁謙擺擺手，繼續道，“哥哥曾和聖皇打過照面，他跟我描述聖皇的外貌時說過，聖皇長得很像我。我在文獻中看過聖皇的相貌，那應該是醜得和我八竿子打不著的老頭，但哥哥絕對不會看錯，所以我就想一個可能性。”
“或許，這個聖皇其實在一早就被掉包了，他不是聖皇，而是上一任聖子。”祁謙拿出了另一份照片，那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上面是一個老人慈祥的臉，估計就是祁謙口中所說的聖皇，“上一任聖子與女性外鄉人，也就是我的母親相愛，介於我沒有在小世界生存的記憶，姑且可以認為我並非在小世界出生。”
“很荒謬的結論，然後呢？”潭綾笑著，表情沒什麼變化，“繼續。”
“惡魔以不知名手段附在聖子的身上，我的母親可能發現了什麼，我傾向於她看到了惡魔殺死聖皇的瞬間。而在即將被惡魔所害的時候，她逃出了小世界。”祁謙說著說著，意識到了什麼，“難怪，難怪她要說我是惡魔的孩子，原來如此。”
祁謙說的這一切，和諾澤心中所猜測的大差不差，除了一些細節諾澤並不知情外。祁謙的母親，那位基地享譽盛名的美人，失蹤歸來後卻180度大變樣，成日瘋瘋癲癲，見人就說自己的孩子是惡魔。
但當時，沒人在意一個瘋子的胡話，都以為她是瘋了。
“這又說明瞭什麼，說明瞭聖皇也是聖子？”潭綾回過味來了，“你的意思是……”
“對。”諾澤接話，“開啟大門需要聖子獻祭自身，惡魔佔據了聖子的身體，但本質上，他還是聖子。我們完全可以利用聖皇自己，去開啟那扇通天塔的大門。”
這話擲地有聲，一出口，房間裡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這是一個極為瘋狂的想法，但也是現階段能想出來的最兩全其美的辦法。
“……”潭綾沉默了會，似乎是在思考這件事的合理性，“操作難度太大了，光是找到通天塔的大門就已經難以操作，如果再算上聖皇……”
“那如果我說，我知道通天塔的大門在哪呢？”諾澤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