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那邊還好吧，我聽說聖徒襲擊了聚集地，收到請回答。”
十三頓了一下，看向了身後的二五。
二五點了點頭，表示確實是那個人。
“怎麼了？對面首領發來的通訊？”千少劫揹著包走上前。
“不是，是曾經和我們交好的組織首領發來的。”十三解釋道，“他雖然加入了別的行動，但可能因為當初是他拉我們上的‘賊船’，事到如今自己卻先走了，良心過不去，所以來問我們的情況。”
“要說嗎？”二五眯了眯眼，問，“會不會有事，他們也有可能不清楚聚集地被燒。”
“他們肯定都知道了，不說也沒有意義。”十三這麼說著，按著對講機的錄音鍵，開口道，“收到，我們這邊確實遭受到了聖徒襲擊，你們那邊情況如何？”
對講機安靜了一會，又響了起來：“我們這邊情況一切正常，我們組成了一個暫時的聯盟，說是要帶我們和聖教發起全面進攻，時間可能就在明後天，我們的人手不足，你們考慮考慮，真的不打算加入我們嗎？聖教都毀了你們的聚集地，你們真的能忍下這口氣，不想為同胞報仇嗎？”
十三攥著對講機的手指緊了緊，隨即放下對講機，問身後的人。
“都聽見了嗎？”
四十跟在後面，看十三的動作，一臉懵，一時沒搞明白十三的用意：“大，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臨時反水加入他們嗎？”
眾人一片嘩然，剛有人要說話，就見十三眼也不眨一下，把手中的對講機狠狠摔進了下水道奔流的汙水之中。
可憐的對講機一落入水中，就被濁黑的深淵吞噬了，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直到這時，他才涼涼地看了四十一眼，解釋道：“我是說，聽見了嗎，他們的行動時間最快明天，最晚後天。”
四十：……
他是真沒想到，他大哥狠起來，連認識了多年的好友都能給當場出賣了。
“也算是有了一個較為確切的時間啊……”千少劫沉思了一會，“看來，我們今晚就得行動了。”
諾澤不動聲色地垂下眸，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又在下水道行進了大概一個小時，一行人這才來到了這次的臨時營地。
這是一個藏在下水道深處的空間，到達這裡需要穿過一個地下室，繞出混亂的迷宮，甚至在這片空間內也有數十個通往不同地方的洞口，一旦發生不測，隨時都可以透過這些洞口離開。
十三他們之前可能在這裡待過，這兒還殘留著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簡單安頓了一下隨行的受傷人員後，千少劫帶著十三，二五，諾澤和四十，找了個一處房間，準備最後一次確認行動。
由於四十之前沒有參與過會議，千少劫就又跟四十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此次計劃。
四十聽得似懂非懂，忽然舉手發問：“千大叔，我有個問題。”
“你說。”千少劫道。
“為什麼一定需要有人監視聖皇的動向呢，聖子只要偷偷開啟通天門就行了啊。”四十問，“這樣我們還能省下力氣。”
“那是因為，開啟通天塔的門不是那麼好做的。”千少劫屈起手指，在四十的額頭上彈了一下，“開門需要十幾分鐘的時間，而這十幾分鐘內，整個聖堂會産生劇烈動蕩，足以讓聖皇注意到異常，明白了嗎？”
四十捂著發痛的額頭，想了想，感覺確實是這麼個理。
“說的差不多了吧。”十三站起身，就要朝外走去，“我去和他們說一聲，原先要參與行動的人有不少受傷的，我得重新安排一下。”
“我也要去準備了。”二五也站了起來，沖著眾人眨了眨眼，“馬上就要開始行動了，大夥都需要補補身體，我去安排一桌晚宴。”
“姐，等等我。”四十跳了起來，朝二五跑去。
而就在三人即將推門出去時，諾澤出聲叫住了他們。
“等等，我有問題想問你們。”諾澤抬起眼，臉上分明沒什麼表情，那雙眼中卻像壓著極為沉重的思緒。
三人見此，紛紛停了下來，側頭看他。
“怎麼？”十三問。
“諾澤哥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四十拍拍胸脯，“放心交給我就好，偵查我擅長。”
諾澤將三人仔細打量了一遍，遲遲未開口。
千少劫察覺到了諾澤想問什麼，剛想出聲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
“如果解決了一切後，你們什麼也沒有得到卻失去了一切，你們會後悔嗎？”諾澤輕聲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