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真相嗎?”
這是阿叔第一次開口說話,這句話如同某種富有魔力的語言,落到諾澤的耳中時,像是惡魔湊近了他的耳側,帶著極強的蠱惑意味。
諾澤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潰散,猝不及防之下,他竟然還真著了道。等他反應過來時候,他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想。”
許久,這個自稱最可愛,但從沒有笑過的阿叔忽然笑了,嘴角幾乎咧開到而後,笑得毛骨悚然。
諾澤心頭警鈴大作,剛想做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一陣風從通道上方吹來,迅速縈繞在了他的身周,將他的四肢牢牢禁錮在了原地,這具身體彷彿都不是自己的了,全身上下只有腦袋還能費力的動幾下。
“你要……做什麼。”諾澤冷靜道,他意識到自己恐怕在無意間被誘導著觸發了這個小世界的規則。罪魁禍首,恐怕就是剛剛阿叔問出的那句話。
阿叔不再開口了,就在諾澤準備問出第二個問題的之前,阿叔忽然伸手抓住了諾澤的胳膊。
諾澤只覺得天旋地轉,世界都彷彿在他的眼前倒轉了一個圈,等到穩定下來時,諾澤發現自己已經被對方扛在了肩頭。
阿叔的身體素質壓根就不是蓋的,扛著一個諾澤根本不算什麼問題。就是這姿勢怎麼看,怎麼像在抗一個水泥袋。
詭異的熟悉感出現在了諾澤的腦中,他總覺得這個姿勢似曾相識。
手中的煤油燈終於沒抓穩,脫手而出,“啪嚓”一聲摔在地上,碎成了幾片,燈油流了一地,原本還能卓卓燃燒的火苗被這麼一沖擊,一下子全熄滅了。
空間再度暗了下去,近乎伸手不見五指。
未知和恐懼漸漸漫上了心頭,諾澤的腦中轉過千百個念頭。
他猜測這個阿叔跟著他就是別有用心,為的是一步步引導他違反規則,然後利用這個小世界的規則將他抹殺。
這是很正常的行為,小世界的npc為了不讓自己的世界被清掃,會想盡辦法在規定限制內去迫害外來者。
諾澤閉上了眼,不再動彈,他現在渾身都被無形的力量給困住了,反正也動不了,幹脆就先這麼著了。
小世界不會有必死的局,如果實在躲不過的話……
諾澤心中一冷,他作為溶解症患者,在小世界裡自然也有自己的特殊能力,只是他從來都不用而已。
阿叔壓根不知道自己肩上的人在想什麼,他邁著輕快的步子,朝向上的樓梯而去。
沉悶的腳步聲傳蕩在這片空間裡,顯得無比的孤獨寂寥。
諾澤原本還在閉目養神,忽得,空間中規律回響的腳步聲漸漸夾雜了些別的聲音,遙遠的鑼鼓自遠而來,又在插曲中穿上了一聲尖利的嗩吶聲。
這些聲之後,噼裡啪啦的爆竹聲響震天地,群眾混亂的聲音似乎在高呼著什麼東西。
在這片安靜的空間裡,那些遠處動靜實在是太不同尋常了,簡直就像是在準備誰的婚禮一樣。
諾澤:……
他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沒多久,他這個不好的預感就成了真。
眼前漸漸出現了光亮,外頭的通道近在咫尺,諾澤被人靠在肩上,頭朝後,看不清外面洞口的情況。
如果他能看得到的話,他就會看見,洞口處左邊三個,右邊三個,全是、穿著大紅長袍的村民,他們的臉上都帶著詭異無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