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歪理!我看你早就跟他勾結在一起了!”管理層的老人罵道,“你這種行為,簡直妄為王族!”
祁謙卻已經不再看那些人了,他的目光帶笑,直勾勾看著那侍者,聲音堪稱是溫聲細語。
“這位先生,你的交易我同意了。”
“……”侍者大概也沒想到祁謙會回答得那麼幹脆,他在原地愣了一會,很快就咧開了嘴,他眼神示意了一下舞臺邊上,那站著一個光頭大漢,“你把東西交給他,等我們撤離出基地,就會把她放在基地門口安全的地方。”
“不許你們這麼做,她做錯了什麼!基地外那麼危險,你們怎麼能帶著她出去!”那瘋女人立馬尖聲叫了起來。
“哪來的瘋子?王族怎麼還養個瘋婆娘?”侍者狠狠一腳踢出,把瘋女人踢到了一邊,轉而對祁謙道,“我相信你會比這些人更清楚這件事的利弊,要麼順從我們,要麼就等著給這個小妮子辦葬禮。”
“可以,我同意了。”祁謙揮手驅散了身側瑟瑟發抖禮儀小姐,把懷中的書放回到託盤中,用蓋子蓋好,然後才跟扔什麼垃圾似的,把託盤直接丟到了光頭大漢手裡。
一時間,看臺上的那些人差點沒怒罵出聲,如果不是為了顧及形象,只怕這會沖上去打人都有可能。
侍者頓時眉開眼笑,他偏開了手裡的槍口,沖著大漢抬了抬下巴:“驗貨。”
大漢悶聲應下,然後利落地開啟了託盤,伸手往裡面一探,卻抓了個空。大漢愣了一下,隨即把託盤倒轉了過來,抖了兩下,卻發現裡面根本什麼都沒有。剛剛還看著祁謙放進去的書,此刻不翼而飛。
“這是什麼情況?”侍者表情一變,登時明白自己被耍了,他怒吼了起來,“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了!”
然而,他剛想對懷裡的祁奕依開槍,那始終沒什麼特別動靜的小姑娘竟然忽然抬起了腳,精緻的高跟鞋跟狠狠踩了侍者的腳背,趁著侍者吃痛,她一貓腰就從侍者的桎梏中鑽出,優雅自若地回到了保安的保護圈中。
侍者一時怒氣上湧,剛要開槍,卻被不知道從哪裡鑽出的人劈手打掉了手裡的槍。
來人動作很快,在爬上看臺的那一瞬間,就打掉了侍者手裡的槍,緊接著一套動作宛若教科書級,沒幾下就將侍者的手臂反擰在了身後,把人死死給按在了看臺上動彈不得。
形勢在這一刻轉瞬逆轉。
“來幫忙。”那人忽然道。
周圍的保安都還沒看是誰按住了侍者,手忙腳亂地上前,把那叫囂的侍者給按住了。
而那人在做完這一切後,竟然悄無聲息地翻身跳下了幾米高的看臺,只給人留下了一個幹淨利落的背影,就消失在了下方的人群裡。
另一邊,意識到人質已經被解救了之後,那些堵著門的大漢頓時跟瘋了似的舉起槍,槍口直直對著周圍恐慌的人群,眼看就要發生一場血案。
可先前那些受威脅的安保人員此刻根本不慣著他們,拿著防暴裝備就呼啦啦沖上前,一下和這些壯漢們打在了一起。
整個會場頓時一片混亂。
在臺上的祁謙早在看見祁奕依擺脫威脅後,就快速退回到了後臺。老管家正等在後臺的角落裡,見祁謙回來後,他趕緊上前,抓著祁謙的胳膊就開始唸叨。
“祁先生,這裡不安全,我們快點離開,您的堂姐已經先一步被保鏢護送走了,就差您了。”
“你怎麼不走。”祁謙問。
“我可是看著您長大的,怎麼能先走。”老管家擦了擦臉上的汗,趕緊給祁謙引路,“先生,這邊走,咱們快點離……”
然而,老管家的話都沒能說完,忽得,後臺響起了一聲沉悶的槍聲,鮮血霎時就濺在了祁謙的臉上。
祁謙頓時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老管家的胸口處多了一道血口子,那穿胸而出的子彈堪堪擦著祁謙勁瘦的腰身而過,打碎了兩人身後的一面鏡子。
那顆子彈將鏡子打得四分五裂,鮮血順著破碎的鏡面蜿蜒而下,無數破碎的鏡面照映出了此刻後臺發生的慘案。
老管家不受控制地吐出了一大口血,臨死之前,他還艱難地調整了姿勢,沒讓自己摔在祁謙的身上。
那佝僂蒼老的身體就這麼倒在了祁謙的腳邊,鮮血很快形成了一片黏膩的血泊。
罪魁禍首邊拆掉槍上的消音器,邊緩步從陰影裡走出,語氣裡帶著刻骨銘心的怨毒。
“又見面了啊,這會,我該叫你祁淺,還是祁謙?”
“……”祁謙死死盯著那走出的人,“巳,你果然還沒死。”
“承蒙關照,我還死不了。”巳丟掉了手裡的消音器,槍口就這麼指在了祁謙的眉心,笑得怨毒而瘋狂,“我們的境地倒轉了呢,上一次小世界裡的仇還沒算。”
“這位王族的先生,你是選擇交出紙頁,還是死在我的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