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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二次災難
“……”諾澤拿不準祁淺的意思，一時沒有說話，只是垂下頭，順著祁淺的話繼續道，“那人遇難了？”
小世界裡危機四伏，經驗豐富的外派成員都有可能命喪其中，更別說是帶著一個孩子行動，說難聽一點，孩子就是個累贅。
況且在外派成員裡，很少有這種大無畏犧牲精神的人存在，大家都是兼職吃點外快，賺點快錢，誰都不想為了個沒有自保能力的陌生人搭上命。能不在小世界裡自相殘殺，都是初日下了種種死規矩才穩住的，不然下小世界的死亡率會更加可觀。
“誰知道呢，我那會年紀小，記不太清了。”祁淺收回視線，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我本質上算是個孤兒，因為回來後找不到父母，就被這家店的老闆收留了，所以偶爾也會在店裡幫幫忙什麼的。”
祁淺這話說得沒啥毛病，被老闆收留後，幫老闆幹活什麼的，算是人之常情。這和諾澤過往的經歷其實有些相似，他也是在二次災難後失去了父母，然後被便利店的老闆娘接濟……因此，他也不是很難理解祁淺的遭遇。
想到這，諾澤覺得祁淺在這種店裡工作，好像也不是很難接受了。他皺著眉糾結了會，糾結到最後，他自己都有些迷茫了。
按理來說，祁淺和他之間頂多就是些革命戰友情，自己分明沒理由，也沒必要去關注一個少年到底在哪裡工作。
但不知怎的，諾澤的思緒忽然飄到了小世界崩塌的教學樓之下，那會他被祁淺摟在懷裡，染血的手臂在抱著他的時候，似乎還在微微發著顫。
“求你，別再……”少年的聲音帶著種前所未有的哀求意味。
諾澤不清楚他後面說了什麼，也不知道祁淺到底對他抱有一種怎樣的感情。但在那之後，他覺得，他好像沒法徹底放下這個人了。
“那哥哥呢？”祁淺開口，打斷了諾澤的思緒。
莫名被問到的諾澤愣了一下，不自主反問道：“我怎麼？”
祁淺稍稍湊近了諾澤，他本就比諾澤高出些，這麼貼過來的時候，身上隱約的沐浴露氣味便繞在了諾澤的鼻尖。
大概是因為屋內那幾抹暖黃色的燈光從祁淺的背後而來，以至於襯印著祁淺身前的陰影越發濃鬱，全數落在了諾澤身上，帶來了極為強烈的壓迫感。
乍一眼看去，諾澤就像是被祁淺牢牢地罩在了身下，根本逃脫不得。
諾澤盯著少年那亮得攝人的淺藍色眸子，呼吸不由得一滯，下意識就往沙發另一邊挪去。但這沙發本就不太長，諾澤退出了些就靠上了沙發盡頭的扶手。祁淺的身形還在逼近，燈光斜斜地打在他完美的下頜線上，使得他那張精緻的面孔越發得讓人目眩神迷。
諾澤只覺得自己連心跳都亂了，臉上有些微的發熱，他趕緊偏過臉，不去看祁淺的眼睛，強裝無事道。
“你想說什麼？”
“在小世界裡，哥哥看見了某個熟人吧。”祁淺的語氣都沒變一個，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味道，“那位是誰？哥哥什麼時候認識的。”
諾澤：……
諾澤的腦子轟得一聲炸響，他記得自己看那人也不過幾秒的時間，怎麼就被祁淺發現了端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諾澤抿了抿唇，低下頭，也不知道自己在慌個什麼，“我不可能會認識小世界裡的npc，要知道一旦小世界裡的紙頁被回收，小世界就會破碎消失，我上哪去認識這麼一個熟人？”
就算認識，為了離開小世界，紙頁是必定會被回收的，裡面的npc也會隨之消失，更談不上認識什麼人。
“……”祁淺沉默了會，那雙淺色的眸子卻亮得越發攝人心魄。
諾澤下意識想避開他的視線，卻沒想到祁淺直接伸出了手，掰著他的下巴轉了回來。
視線被迫再次和祁淺相彙，諾澤心中某些隱藏許久的情緒，仿若就這麼被人用那雙眼睛剖開了般，赤裸裸地暴露在了聚光燈之下。
“哥哥，你這話要是跟別人說，他們說不定就都信了，可我不一樣。”祁淺貼近了諾澤，兩人距離近得不可思議，唇齒之間仿若只隔著幾毫米的空氣。
諾澤甚至能感受到祁淺唇邊溢位的溫熱氣流，他屏住了呼吸，心亂如麻，話都不敢多說兩句。
“什麼意思？”
祁淺卻沒有立馬回答諾澤的問題，而是提起了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事。
“哥哥你知道，二次災難嗎？”
諾澤的瞳孔微微睜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