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處走廊裡空空蕩蕩,什麼東西都沒有,剛剛還在他背後緊追不捨的巳彷彿真就像是被那群“學生”吞噬殆盡了一樣,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這條走廊上。
諾澤朝那邊走了幾步,蹲下身,盯著地上殘留的血跡看,看那血跡形狀和新鮮度,確實是剛才巳留下的。
“怎,怎麼了……還有問題嗎?不會有鬼吧!”江百見狀不對,嚇得趕緊抱著自己,“哥,哥你別嚇我啊。”
“沒鬼,閉嘴。”祁淺罵了回去,轉頭去看諾澤,語氣瞬間變得嗲裡嗲氣,“哥哥~你是發現了什麼東西嗎?”
“你也閉嘴。”諾澤瞪了他一眼。
江百:……
祁淺:……
這就是所謂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
諾澤仔細看了一會地面,而後站起身來,走回樓梯間裡:“我在想,巳去哪裡了?”
“鬼是校園公物,按理來說沒那麼容易被消滅。”祁淺瞅著諾澤身後地上的一灘血,“還記得我們上樓的時候嗎?那會我早就排查過了教學樓,沒有其他東西的存在,但在我們上樓的時候,鬼卻出現了。我傾向於他暫時撤退了,就和何林橙一樣。”
諾澤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何林橙怎麼了?”江百瞪圓了眼,“你們看見她了?”
祁淺的嘴角蓄著古怪的笑,他緩緩扭過頭,笑得極為滲人:“沒有,但我看見她的屍體了。”
“啊?”江百有點沒反應過來,他呆愣在那,不可思議道,“林橙姐怎麼會死呢,她那麼強,那麼聰明,羌哥敢下這個小世界,有三分之二的原因是因為有林橙姐在,可你們現在跟我說她死了?!”
祁淺和諾澤交換了一個眼神,祁淺惡趣味地掃了江百一眼,把兩人迄今為止所知道的傅羌小隊動向都跟江百說了一遍。
江百剛開始還能勉強維持鎮定,傅羌和何林橙對他而言,只能算是有過幾次對話,彼此印象還不錯的陌生人,但在聽見秦娜娜失蹤後,他的臉頓時慘白了下去。
“你們說她失蹤了?”江百喃喃唸叨著,“她怎麼就……”
諾澤給祁淺使了個眼神,意思就是秦娜娜恐怕下場也不好了。
他剛剛在巳的短刀上看見了已經幹涸的血液,但巳的身上沒有刀傷,同樣的,他也沒被短刀砍到。諾澤不認為巳會故意在那刀上染血,滿足心裡的變態慾望,那麼就只要一種解釋。
巳恐怕在死之前做了什麼,到底又是什麼東西染紅了那把刀?
答案細思極恐。
祁淺聳了聳肩,沒再繼續說什麼了。
只留下了江百一個抱著自己,站在走廊的角落裡,目光怔怔,仿若什麼東西被從身體裡剝離了。
諾澤瞥了江百一眼,腦子裡又想起了先前江百對秦娜娜過分自信的那一幕,總覺得有些古怪。
但現在沒時間糾結這個,他轉身朝著樓上走去。
“走了。”
祁淺快步跟上,走之前忽然良心發現,安慰了江百一句。
“說不定還沒死透呢,把小世界破了,失蹤的人不就回來了嗎?往好處想。”
江百這才僵硬著身子,一步步艱難挪著腳步,跟著兩人朝樓上走去了。
幾人邊走邊探,深怕什麼地方冒出第二個巳出來,好在這一路非常平和,沒有巳,也沒有何林橙,整個樓梯間裡安靜得不可思議,以至於這段路程並沒有走多久。
四樓的樓梯間門是關著的,但沒有鎖死,幾人上去的時候,祁淺打了個頭陣,悄悄扒開了四樓樓梯間的門,往外看去。
只見門後是黑漆漆的走廊,四處爬滿了綠色的詭譎枝條和藤蔓,在黑夜中看著頗有種張牙舞爪的味道,走廊的結構和樓下的沒什麼大區別,但明顯舊了幾十年,配合著那生鏽的鐵欄杆,看著有那麼些滲人。
祁淺縮了回來,狀似有意無意地提了個意見。
“暫時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下課,我們上來也花了不少時間,不如就先在這邊的儲物櫃躲一個下課,再出去探索,這樣會比較安全一點。”
諾澤不動聲色地瞥了眼祁淺,又把視線移到了附近的儲物櫃上,發現大多數的學生儲物櫃都掛了鎖,只有兩個櫃子門還虛掩著。
如果按照祁淺的意思再躲一個上課,幾人肯定是隻能躲儲物櫃的,祁淺的用意簡直擺在了臉上——他還想和諾澤擠一塊。
“我沒意見。”諾澤斜睨了一眼祁淺,“那就委屈你和江百擠一擠吧。”
江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