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有叫祁淺的人嗎?”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不少人都拿訝異的目光上下打量少年,實在是不怪他們,主要是少年的長相實在是太過亮眼,除了那有點過分的身高,那臉,那五官,看上去無比乖順可人。少年一舉一動間展現的優雅姿態,無一不在像周圍的人表達一件事。
這個少年的身份特殊,且有不速的家室,並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那位帶頭攔截諾澤的老婦人本來還沒怎麼,愣神間卻發現少年竟然把視線轉到了她身上,明明是看著十分純良的眼神,眸子裡卻透著極為攝人的寒光。
不知怎的,老婦人下意識抖了三抖,總感覺自己好像惹了不該惹的人。
“你們,在幹什麼呢?”祁淺悠悠道。
“我們幹什麼關你屁事啊?!”大叔吼道,“這裡不是給有錢人家的少爺過家家的地方,識相點就給我滾邊去,我們這……”
大叔話都還沒說完,也不見有什麼預兆,祁淺掛著笑嘻嘻的臉,猛地一巴掌揮出,那一下力氣大得嚇人,大叔的臉直接就整個紅了,發出了極為響亮的“啪!”
這一聲一出,剛剛還蠢蠢欲動想要鬧事的人全部不敢動了。
在場的都是老幼婦孺,本來還看這個少年“弱不禁風”好欺負,想人多勢眾把他嚇走,可這一下,卻讓所有人狂熱的腦子都彷彿被冰水潑了當頭。
“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祁淺從大叔手裡抽走了諾澤的手機,跟扔垃圾一樣把人甩到了一邊。
大叔被甩出去幾米遠,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下,足足半秒鐘時間,沒有任何人敢去扶他。
“我再問一遍,你們在幹嘛呢?”祁淺的聲音聽著很歡快,“那位奶奶,你好像是領頭的,不如就你來說說吧。”
老婦人當場被當成了矛頭,她朝身後退了退,很想跑,但她要是跑就顯得心虛了。於是,她走到了諾澤的身邊,拉了拉諾澤的衣袖。
“諾澤,你是個好人,你幫我勸……”
諾澤一甩手,把自己的袖子從老人的手裡抽了回來,那一刻,老婦人清晰地從諾澤的眼裡看到了近乎無情的冰冷質感。
“我,我……”老婦人抖著手,“我”了半天說不出一個詞來,只能眼睜睜看著諾澤走到少年的身邊,從對方的手裡拿過了手機。
“我們又怎麼了?!”人群裡沖出了一個女人。
那正是之前諾澤看見的,抱著嬰兒唱搖籃曲的那個,此刻的她形容恐怖,面容猙獰,連話都顯得歇斯底裡。
“我們這群溶解症患者,只能窩在社會最角落,幹著最苦最沒錢的活!為了活著,我們還要買幾個月攢下的血汗錢才能買的藥!”女人邊喊邊哭,“你要我們怎麼樣?我們能怎麼樣,我們想要活著有錯嗎?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有錢人,有什麼資格說我們?!”
“這就是你去壓榨別人生活資源的理由?”祁淺彎了彎唇,“你覺得你就很高尚了?明明是一群搶錢的劫匪,還給自己套上一層冠冕堂皇的外衣,不覺得很好笑嗎?”
“你懂什麼?諾澤家裡就他一個,我們上有老,下有小,要點錢怎麼了?有錢人救濟窮苦的人有問題嗎?”女人把手裡的孩子舉到胸前,“諾澤還能賺錢,可我們什麼也沒有了,什麼也沒有了!”
“說句不好聽的。”祁淺清了清嗓子,“沒錢還生孩子是你選擇的路,要別人替你承受後果是什麼意思?你賤不賤啊,姐姐~”
一句話,徹底擊垮了女人的心理防線。
她跪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抱著頭,連孩子都顧不上。嬰兒摔在地上,頓時哭成了一片。
祁淺湊到諾澤身邊:“哥哥,你不欠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