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抱歉,我今天先回去了。”諾澤轉身朝著後門走去。
“都說了今天不開門了,貨都沒了我開什麼?”
老闆娘抱臂站在櫃臺邊,看著諾澤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剛剛嘴裡的叨叨這會也消停了。
奚鴪
“哪有配不配的道理。”老闆娘摸出一根煙來,點上,抽了一口,深深吐出一口氣來,“又不是相親選秀的,誰比誰尊貴了。”
出了便利店後,諾澤朝著家的方向走去,一進門,他就沖到了屋內唯一的書桌前,把桌上的燈開啟,然後一拉袖子,把自己的手臂往那光下一照。
果然,他的身體透明得比之前更加明顯了,病情還在不斷加重。
諾澤在書桌前站了許久,忽然一翻櫃子,從那櫃子最深處把之前老頭給他的藥翻出來了,連水都沒來得及接,從裡頭倒出幾顆,就往嘴裡塞。
勉勉強強嚥了下去,他又在桌邊等待了半小時,才又把手臂往那光下一照,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現在好了不少,雖然也沒好到哪裡去。
錢不夠了,藥也沒了。
諾澤的腦中,不由出現了醫院中的那一幕,一個活生生的人因為斷了藥,在短短幾天內就因溶解症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他咬了咬牙,心中滿是苦澀,頭一次覺得自己剛剛的尊嚴用錯了地方,或許他確實得為那一筆錢低個頭。
可現在什麼都遲了。
諾澤站在窗邊,看了一眼外頭,老舊居民區的巷子一向透不進什麼陽光,外面昏沉沉的,但天色還算早,這個時候應該還能接一個下小世界的任務。
這麼想著,他從床下翻出了包,往裡頭放了匕首,一些剩下來的壓縮餅幹和水,想了想,他又翻出了櫃子裡的藥。
住在這裡的人們都窮慣了,為了一點錢去偷的事情不在少數,曾經諾澤就因為小偷偷了他的藥,差點沒能挺過那兩天。
他長出一口氣,撕掉了藥的包裝,把它藏在了包的最深處,才快步出了門,往外頭走去。
那位大少爺說另外找人,必然不會那麼快就能找到,只要他速度夠快,就不會和那位撞上。當然,他的想法挺美好,就是現實挺殘酷。
他人才剛到初日大樓的門口,就眼睜睜看著門前排了老長一條隊伍,直接從裡頭的櫃臺,排到了外面的馬路牙子上,還疊了好幾圈,把門都給堵死了。
諾澤:?
他在原地愣了半秒,還以為初日搞了什麼大型活動,大家夥都等著排隊,就也莫名其妙地綴在了隊伍的最後。
出乎意料的,這條隊伍雖然長,但速度很快,沒多久,諾澤就從外面的馬路上,進了初日大樓的大廳。
遠遠的,他聽見了某個熟悉的少年聲。
“你不行,你也不行,下一個……”
這聲音越聽越不對勁,諾澤的心中升起幾分古怪來,這條隊伍到底是做什麼的,話說平時初日大廳有這麼多人嗎?
諾澤從人群後探出頭,想去看看隊伍前面是個什麼。
這一探頭,就讓隊伍最前面的某人看見了。
“呦,這不是諾澤哥哥嗎?”祁淺笑得那叫一個純良無害,“你應該挺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