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猜的不錯,事實應該是這樣。”諾澤繼續道,“受害者回房休息,並且用我剛剛說的方法成功騙過了你們,走到我的房門口,意圖對我動手,卻被祁淺發現,他只得放棄殺我。”
“那他人呢?你說他準備殺你,是在死胖子去找你之前吧。”女人咬牙道,“那這段時間他藏在哪裡?如果在走廊上,中途去上廁所的養胃男應該能看見吧。還有你身邊那個,不是說他看見受害者,才進你的房門嗎,他難道就沒注意受害者去哪了?”
“臥槽,你說誰養胃?!”高壯男人路過被罵,非常無助,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我是在受害者進門後不久去上廁所的,上完廁所後,還在走廊上站了一會,是看著小胖去叫人的。直到小胖回來,他們叫我一起去找人,我才跟著在玄關發現了屍體。當時我那個方向是隻能看見受害者房門,那邊也太黑了吧,真就啥也看不見。”
“從哥哥的房間到玄關這段走廊沒有燈,而且出乎意料的黑,受害者只要走出幾步,我就看不見他了。”祁淺攤了攤手。
“所以答案很明瞭。”諾澤道,“他大機率是藏在了玄關處,一是因為那時有人出去上廁所,在走廊上走動,他沒法回去,更沒法銷毀鎖上的卡紙證據。二是,我猜他必須在時限內殺人,回去的話,他就不好再找下一個機會了。”
“太扯了。”女人不依不饒道,“你說他盯上了這個死胖子,死胖子不好好站在這裡嗎?照你這個說法,完全有可能是死胖子約了受害者出來,在玄關處把受害者殺了呢?”
“你們選人是隨機選的,兇手不可能一早就知道是自己被選出去,那樣隨機性太大了,一旦出現紕漏,他就沒法在倒計時內殺人。”祁淺慢悠悠地反駁,“更何況,都已經在小世界裡了,受害者再傻也不可能毫無防備地出去,更別說在哥哥的房門口徘徊了。”
現場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不自主落到了地上的屍體上,這個受害者,生前到底做了什麼?
“那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眼鏡男嚥了一口唾沫,“內鬼到底是誰?”
“是狼披上了羊皮,還是羊披上了狼皮?”諾澤輕輕撥出一口,“小世界從一開始就已經給出了答案,現在,我們這裡就有一個披著羊皮的狼,和一個披著狼皮的羊。”
一個扮成了受害者的內鬼,和一個被扮成了內鬼的受害者。
當一切可能性都被排除,剩下的那個再不可能,也只能是可能。因為,這就是小世界,一個從不跟你講道理的地方。
所有人不可思議地看著小胖,連那一直叫囂的女人都退開了幾步,但即使如此,她還是有些不服氣。
“退一萬步講,就算人真的是他殺的,那他為什麼要偽裝成死胖子,任誰第一反應都會覺得死胖子會是內鬼吧!”女人惱怒道。
“因為他的目的很簡單。”諾澤抬起眼,目光不帶絲毫感情的落在小胖身上,“他想讓你們所有人都懷疑小胖,最好連指認的內鬼也是小胖。畢竟誰也不會想到,受害者才是真正的內鬼。”
“什……”眼鏡男回過味來了,“他想讓我們指認錯內鬼,然後用小世界規則殺了我們所有人嗎?”
在場的眾人全部傻眼了。
“所以,就連說自己不是內鬼都是裝的?”女人懵了。
“大概是想裝得更真一點吧,畢竟沒有內鬼會承認自己是內鬼。”有人道。
“不是,到底什麼情況啊?”小胖終於有點慌了,“我就是被你們選出去叫個人而已,我什麼都沒做啊,你嘴裡說的全都是自己的猜想,連一點實際證據都沒有!”
確實,眾人討論到了這裡,所有結論都是依託在諾澤一個人的推理上,並沒有實際證據可以證明諾澤說的就是對的,完全可以有更為荒誕的,或者更為合理的其他解釋。
“證據……”
諾澤咬了咬牙,其實他剛剛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他一整個推理下來,唯獨就缺了一個最重要的證據,沒有這個證據,他的所有推理都只是空話而已。
“證據?說起來,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祁淺笑眼彎彎,語氣透著一股子意味深長的味道,“你真的看見我和哥哥在房間裡做什麼了嗎?”
諾澤微不可查地瞥了祁淺一眼,這會提起這個有什麼用?
“當然啊,是我去叫的人,我怎麼可能沒看到?”小胖怒道,“我是真沒想到,還有人下小世界還能那麼,那麼,不知廉恥!”
“那不就怪了嗎?根據眼鏡小哥的說法,小胖是距離倒計時還有六分鐘的時候出來找我們的,從大廳到哥哥的房間只需要半分鐘路程,那麼問題來了——”祁淺笑眯了眼,笑嘻嘻道,“你是怎麼做到在倒計時還剩八分鐘的時候,出現在我們房間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