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平靜,輕笑了一聲,“什麼解藥?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她滿臉無辜,似乎真不清楚漪月所指的解藥到底是什麼。
漪月也不與她賣關子,直接道:“能解瑤柯身上之毒的解藥,我想你不會不知解藥在哪裡吧。”
得知瑤柯中毒後,她思來想去,唯有在滄州時,衛芙清曾滿臉和善地送她一壺酒,讓她與瑤柯同飲。
她那麼厭惡瑤柯,又怎麼會有如此好心,瑤柯中毒的唯一可能一定就是這個衛芙清暗中搗的鬼。
她不找她要解藥,還能去找誰?
衛芙清聞聽此話,眉梢一動,她好似忽然想起來什麼,恍然道:“哦,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了,是不是我曾送你一壺酒,現在你卻來找我要解藥了。”
如身旁有人,一定聽不懂她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麼,可是漪月深知此事來龍去脈,自然內心清楚。
遂道:“果然是你做的,說吧,要什麼條件才可以換取你手中的解藥。”
話雖如此,但漪月心中仍有許多解不開的疑團。
當時衛芙清送給她酒時,她就懷疑這個女人可能在酒裡面做了手腳,可當時衛芙清怕她多疑,還當著她的面嘗了一杯。
莫不是她早就在此前吃了解藥,所以才那般淡定自若地喝下酒,來打消她的疑心?
可還有另一點,她更加不明白。
明明在瑤柯準備要喝此酒時,她及時把那杯酒給打灑了,她們倆誰都沒喝,為何單單瑤柯卻中了這奇異之毒呢?
要解謎團,唯有親自問眼前這個女人了。
漪月暗下平複怒氣,剛要開始質問,衛芙清卻搶先開了口。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其實我能早就知曉你會來找我,自然也就知曉你會問什麼了。你不要著急,坐下來休息一下,我同你慢慢說。”
這次漪月沒有拂她的意,大步走了過去,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衛芙清見她如此聽話,笑意加深,又把酒杯遞了過去。
漪月伸手接過,不過,她並沒有喝,對衛芙清的戒備,絲毫不敢鬆懈。
衛芙清也不介意,自己又喝了一杯,這才緩緩道:“你一定疑惑當時在滄州時,我為何會無故送酒給你。其實你心裡應該清楚,我同瑤柯早已水火不容,從她接近淵的那一刻起,我便已將她視為仇敵。”
因醉酒的緣故,衛芙清的嗓音略帶幾絲沙啞,面上雖笑意吟吟,可當說到瑤柯時,她的眼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深深憎恨。
“我曾想過無數種法子試圖讓她在淵的身邊消失,誰知那個瑤柯就是福大命大,每次都能化險為夷,似乎老天爺也在幫她。就在我無計可施的時候,有個人送給我一樣好東西。那個人說這種毒藥即使沒能服下,但它哪怕灑在人裸露在外的肌膚上一點,立即就會滲進身體內,緩慢隨著血液流竄,不定時便會發作。”
她說的雲淡風輕,可漪月卻聽得膽顫心寒,不由握緊了拳頭。
原來此毒竟如此詭異,當時她恍惚記得那杯酒好像灑了瑤柯一身,難道……就是因為自己的那一推,才使瑤柯變成現在這副痴傻的樣子嗎?
果真因為自己!又是因為自己!
她在來時還不肯相信,私認為都是衛芙清所為,可當親耳聽到事實的真相,她竟感到無地自容。
瑤柯所遭遇的每次大劫,都是她所造成的,雖不是主使,但卻在無形中成了背後之人的推手,害的自己的好妹妹幾經生死。
她……,又該如何原諒自己!如果此事被縝知曉的話……,他又會如何想她?
漪月想到此處,頭突然痛了起來,她覺得胸腔內有股鬱氣凝結,喘息變得困難異常,一不小心,把自己的那杯酒給碰灑了。
衛芙清話語止住,看到她心痛難受,她竟咯咯地笑了起來。
“呵呵,怎麼才聽到這,你就已經聽不下去了嗎?在我面前,你又何必偽裝自己。你不也討厭那個瑤柯嗎?縝對她關愛有加,你心裡不可能對她沒有任何芥蒂。我早就說過,我們本是同一類人,所深愛的人卻都被那個瑤柯所吸引,這也是我為何對你一見如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