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風襲來,君蔔早有防備,馬上躬身向後一撤,完美地避開了刀硯的攻擊。
可是還不等他竊喜,哪知刀硯並沒有將腿收回,而是提起往上踢去。
要知道他一躬身,離刀硯靴子最近的就是他的下巴了,他在這個女人手上吃過不少苦,這次他可不信她能腳下留情!
手上終於松開,提氣來了個後空翻,動作迅速利落,白色的袍角隨著他的身形劃過優美的弧度。
本應瀟灑地站定,朝著那個女人勾勾手,挑釁地說句再來!
可是事實往往不朝著他的預想走,許是剛剛在石階上坐久了,寒意侵體。這番動作太大,還沒等他站穩,一隻腳突然就抽了筋,底盤頓時不穩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摔得結結實實,君蔔立馬痛得一咧嘴,翩翩公子形象皆無。
刀硯已經收腿站好,她就是故意嚇嚇他,沒想真出手,哪知卻出了這麼滑稽搞笑的一幕。
愣了一下,實在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君蔔還在那裡單手扶著屁股痛得呲牙咧嘴,聽到笑聲,沒好氣地對她招手:“你還笑!快過來幫為夫一把!”
“自作自受!好了,我去休息了。”
刀硯沒理他,徑自轉身快步離去,走了很遠,她才又笑了起來。
坐在原地的君蔔顫悠悠地站了起來,沖著刀硯離去的方向翻了無數個白眼,不由在心裡冷哼。
不是冤家不聚頭!下次,可不能在那個女人面前出醜了!
沒辦法,自家娘子不疼,只好自己一拐一拐地回了房間。
第二日,他們僱了輛馬車,辭別了方盈,帶著依舊昏迷不醒的瑤柯離開了都城,朝著岐風山而去。
回到鬼居後,君蔔一掃往日漫不經心的性子,開始認真著手調配能夠化解瑤柯體內毒素的解藥。
他知道寅仁所制的毒藥無人能解,即使身為神醫的他,面對此毒,也是毫無頭緒。
只能憑藉著多年積累的經驗,調配各種藥方,當務之急是能讓柯丫頭先醒過來,一直這麼睡下去也不是辦法。
他把瑤柯身上一直攜帶的最後一顆千裡尋香也喂給了她,這所謂的萬能靈藥,其實也只不過是他當初隨口編的瞎話而已。
這藥哪裡會有那麼靈驗,也就只有那個傻丫頭會相信他所說的話了。
一連數日,他都在與各種草藥打交道,天不亮,便出去採藥,回來後也只隨便吃點飯,便紮頭繼續琢磨藥方。
刀硯也在替他著急,可是她能做的只是盡量不打擾到他,讓他安心做好一切。
籬笆院內的石桌上布滿各類藥材,君蔔站在旁邊挑挑揀揀,覺得困惑時就停下來,皺眉思索了一番,然後在一旁的藤紙上寫上幾筆,忙的不可開交。
刀硯剛給瑤柯餵了些湯水,拿著湯碗出來,正好看到忙碌中的君蔔,她倚在門邊不由痴痴地望了很久。
那個總是喜歡穿白袍的男子,永遠都是一副嘻嘻哈哈十分欠揍的樣子,可是忽然見到如此認真的他,竟也有著說不出的魅力。
刀硯緩緩地笑了,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的笑容有多麼的暖。
好像有什麼東西觸碰到了心中的柔軟部分,真是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她馬上眨了眨眼,掩飾這突如其來的酸澀心疼感覺,轉身快步走向了灶房。
“不對!還是不對!究竟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