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始終目光低垂,聽到君蔔的質疑,他緩緩抬起了眼,嘴唇動了下,卻只吐出一聲低嘆。
“師兄,你說的我都知道,可是……”
如果讓她還留在自己身邊,他好怕,好怕再發生一次無法挽回的事情!
他不想再看到她為了自己而選擇絕路,只有不在他身邊,她或許才能一生幸福無虞。
君蔔終究還是軟下了口吻,他也跟著一嘆。
即便再如何對祁淵氣惱,可他終究還是他的親師弟,如果他只是一味的指責,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雖然不清楚你到底在兩難什麼,但是柯丫頭現在這個樣子,你怎麼忍心棄她不顧?”
祁淵聽君蔔話裡的意思像是此事很嚴重,不由問道:“她到底怎麼了?”
“她中毒了。”君蔔還是對他說出了實情。
“中毒?”祁淵十分差異,眉心擰成了一個疙瘩。
“是什麼毒可清楚?”
“不知道什麼毒,但是這世間能讓我君蔔也診斷不出的,恐怕只有毒王寅仁所下的了。”
他反複思量很久,只有這一點他已是十分確信。
寅仁這個人既神秘又狠毒,他也只是在那次荊城圍困江霖時,見過他一次,可惜還是一個假扮的。
傳聞他所製作的毒藥十分霸道,同時也十分難解,只是為什麼柯丫頭會種了這種特別的毒藥呢?
這個才是至關重要的一點,只有瞭解清楚了,他們才好順著這根線找到解決的方法。
“又是寅仁……”祁淵只要一想到這個人,心裡頭就好像快速的燃起了一團火,灼的他陣陣發疼。
“阿珂怎麼會中了他的毒?我們後來才知這個寅仁一直跟在江霖身邊,阿珂與江霖並沒有什麼接觸,更不可能接觸到寅仁,那麼這毒又是怎麼染上的呢?”
祁淵提出自己的疑問,君蔔摸著下巴細細琢磨了下,忽然眼前一亮,本想大聲開口,又想到瑤柯還在睡覺,他馬上又把嘴巴張的小了些。
“你別忘了,出巡的時候在半路上你也曾中過寅仁的毒,只是當時是李全在暗中下的。那麼,李全最後是在滄州死去的,是不是在他死之前暗中給柯丫頭下的毒呢?”
君蔔這一提醒很關鍵,祁淵一想也覺得此話有理,可是既然是那個時候下的毒,為什麼直到現在才開始發作,難道這種毒是隱藏在人體內的嗎?
“師兄可想到什麼解毒的法子?”
提到解毒法子,君蔔立馬洩氣了,他看著祁淵搖了搖頭。
“此毒很是詭異,以我剛剛的推測,如果柯丫頭是在滄州時中毒的,那麼這種毒就屬於一種慢性毒藥,它會一直潛伏在人的血液裡。我聽柯丫頭說之前兩次發作也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導致血流加快,所以才會出現劇痛難耐,失去神識這種狀況。我現在還無法確定此毒到底是由什麼製成,倒是柯丫頭帶回來一種雪草能暫時緩解毒素,不過,這也不是長久的法子。”
君蔔在這邊說著,祁淵已經走向了床榻。
終究還是無法阻擋對她的牽念,他坐在榻邊,伸出手猶豫了那麼一下,然後輕輕撫向了她的臉頰。
手下觸碰的好似一個紙娃娃,他不敢用力,唯恐驚擾了她。
最後小心溫柔地抓住她纖細的小手,捂在掌中,給予她全部的溫暖和愛戀。
這一刻,好似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只有他們兩個人,兩顆心在有節奏的陣陣跳動。
眸中溫柔慢慢收斂不見,祁淵松開了她的手,把它重新放回被子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