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我一直都不瞭解你,可是你也不給我這個機會去了解啊!你變成了這個樣子,還不是因為那個瑤柯!可是你不要忘了,她已經死了,已經永遠的回不來了!為什麼你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那個人活著的時候,她爭不過,無論用何手段都沒有效果。可笑的是,那個人已經死了,她還是爭不過,現在她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他緊閉了自己的心門,任誰都再也打不開,她不甘心!這麼多年,她都沒有得到他的心,她真的不甘心!
衛芙清已經有些激動,她的話裡帶著無奈的哭腔,眼裡含著淚,看著我見猶憐。
祁淵聽到這些只是輕嗤一笑,“我早就說過,就算沒有阿柯,我也不會愛上你的。是的,她確實已經走了,但是她卻永遠留在了我的心裡,忘不掉,也忘不了。你我之間註定不會有什麼結果,你……還是不要再如此執著了。”
“為什麼?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你都說了她在你的心中無法取代,可是我也一樣啊!你在我的心裡也沒有人能夠代替,我愛了你那麼多年,我怎麼能說不愛就不愛,我怎麼能徹底地把你給忘了!你告訴我,我怎麼才能做到?”
衛芙清無措地擺著手,她笑看著祁淵,笑得牽強僵硬。
這個男人是她年少時就愛上的人,她一直把他當作前方的一束光,如果這束光不見了,那她該怎麼辦?她真的不知道。
祁淵已經沒了耐心,眸色深沉,再次吐出的字,確如一根根利刺直紮進衛芙清的心口。
“清,你不要逼我,阿柯所遭遇的一切以及她的死,別告訴我這其中你沒有推波助瀾過。你我都清楚阿柯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你也應該知道我一直縱容你的原因是什麼。或許像現在這樣的距離剛好,如果我哪日真的沒了耐心,我想我們之間的情誼也就徹底的結束了。”
話落,他人已經走了。
好似把所有的暖意都給帶走了,只剩下凍得身心發寒的衛芙清呆愣地杵在原地。
衛芙清踉蹌地晃了下身子,勉強站好,只是在望向那個人,已經完全沒了蹤影。
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自己曾做了那麼多想要陷害瑤柯的事情,他竟然全都一清二楚,只是礙於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他從沒有說過。
她自認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沒想到還是瞞不過祁淵,自己在暗地裡的心思那麼的陰暗,他知道後該如何想她?
衛芙清不敢往深處想,她忽然覺得自己醜陋極了,恨不得馬上躲起來再也不讓祁淵看到。
祁淵的一席話徹底將衛芙清的所有妄想給打消,至少在最近一段時間內,她是沒有那個臉再等在這裡等祁淵了。
回到承安殿,祁淵簡單洗漱了下,殿內沒有掌燈,他的眼睛又留下了病根,眼前一片朦朧,只能憑著感覺往裡走。
外殿仍舊設著一張軟塌,祁淵摸索著來到榻邊,他的嘴角終於又露出了那種暖暖溫和的笑。
很淺很淺,或許只有想到那個女子,他才會露出這樣的笑意。
祁淵在那張軟塌上躺了下去,他眼望著屋頂,嘴角的笑意始終都沒有消散。
“阿柯……,夜深了,四周都靜了下來,我又可以跟你安心地說說話了。”
他的嘴一張一合,緩慢卻吐字清晰,聲音平和,帶著幾絲欣喜。
大殿中只有他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聲音。
“我今天吃的很好,每頓飯都按時吃,沒有不聽你的話。只是禦膳房做的食物真的沒有你做的好,我這張嘴都被你給養叼了,你說該怎麼辦呢?”
他笑出了聲,好像看到了此時那個女子聽他這麼說,氣鼓鼓地叉起了腰,不甘示弱地朝他瞪著眼。
他不敢再笑,馬上討好:“好了都怪我太挑食,下次絕不這樣了。”
眼前的女子最是不經哄了,頓時破涕為笑,還故意踮腳想要來摸他的頭。
她就是這樣,人不大膽子倒是不小,脾氣還挺瘸,認準的事情就一頭紮進去,任誰勸都不聽。
他總是拿她沒有辦法,可又偏偏心疼她的執著。
“你說你怎麼那麼傻,為何就是喜歡自作主張,為什麼就是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呢?”
他深深嘆息,想要伸手去觸碰眼前虛幻的人影,可是手剛要碰到,就什麼都不見了。
所有的一切全都變成了黑暗,猶如他眼前的朦朧,再也看不見、看不清那個女子的模樣了!
“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我知道你一直都懂我,所以才甘願舍棄自己,也不想讓我陷入兩難。可是正是因為我明明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做不了,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跳進那冰冷的江水中,我甚至不能追隨著你而去!”
“阿柯……,我很想你……,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