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空氣中響起“嗖”的一道聲響,將已經射出的這支箭給打歪,插在了一個可憐計程車兵身上。
江霖轉目一看,夜空中劃過一抹青色,接著眼前寒光一閃,幾枚小巧的三刃飛鏢已經朝著江霖射來。
江霖大為吃驚,馬上閃身躲避。
等他在轉過來時,青衣男子已經將成練在包圍圈中救起,兩人如同紛飛的燕子,幾個起落便在暗夜中消失不見。
有士兵上前問道:“大人,還追不追?”
江霖沉著臉,冷哼了聲:“不必追了,讓他們去吧。”
寅仁瞥見他情緒不佳,走了過來,“其實這人跑就跑了,對我們這邊並沒有什麼影響,他又豈會知道投毒的計劃早就在我說之前就已經實施了,現在荊城裡怕是已經倒下一片。真假虛實都只是為了迷惑敵人罷了!大人,您看,我們是不是該啟程去檢視一下,‘無眠’的藥力到底如何了?”
江霖面色和緩,他把手中的弓箭扔給侍女,贊同寅仁的提議。
“老前輩的見識謀略還是要比本將更高一籌,好,那我們現在該去收網了。”
一隊輕騎兵離開了大營,朝著荊城的方向而去。
風隱帶著成練跑出了很遠,兩人才停下。
他在身上拿出包紮的傷藥用品,替成練簡單處理了一下,成練這才問道:“你怎麼來了?”
今日的事確實是意外,他沒想到江霖會特意設局來揭穿自己,風隱一直都在替皇上東奔西走,怎麼剛巧趕來把他救下了?
要說起他們這兩個人,真可謂是在交手中相識的。
兩人當時都在忙著自己的任務,結果正碰上對方擋路,於是紛紛出手。
兩人功力相當,自然打得難解難分。
打到最後,兩人全都沒有氣力,倒在了地上,便都不由笑出聲來。
沒了力氣,兩人就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起話來,這才瞭解到彼此,從而因這一對打,還相互成了彼此的朋友。
風隱將傷藥揣進懷裡,回道:“皇上已經知道江霖會有所行動,提前讓我在這邊潛伏,準備接應你。好在江霖一開始並沒有立即就對你下殺手,不然的話,你怕是今夜就出不了他的大營了。”
成練緘默地低下了頭,低聲說道:“我沒有將那瓶毒藥給奪來,江霖身邊有毒王寅仁,皇上那邊一定要萬分小心。”
風隱拍了拍他的肩頭,站起了身,“走吧,你現在終於離開了那個人,已是自由身,跟我一起去見皇上吧!”
難得風隱話這麼多,也難得露出這麼輕松的表情,成練一笑,也起身用拳頭捶了他一下,兩人不再耽擱,迅速趕往荊城。
他們的腳程很快,沒用多長時間便已經到了荊城。
風隱帶著成練去面見祁淵,祁淵早就聽聞江霖身邊有自己這邊的人,今日見到後,更是一陣贊嘆。
成練覺得沒有成功拿到無眠毒藥,這心裡邊總是過意不去。
他再次向祁淵抱拳,“皇上,江霖試圖在荊城的水源處下毒,可是屬下並沒有將那瓶毒藥拿到手,未防江霖再使詭計,一定要派人將那道水源給看好,不要中了他們的毒計。”
祁淵的氣色已經好了許多,只是那一貫輕揚的嘴角,卻再也不見溫和。
整個人彷彿籠罩著一股陰鬱之氣,每句話、每個笑,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人了。
“寅仁這個人果然陰毒無比,我們的確不得不防。來人!”
他吩咐一聲,想要加派人手去看管水源,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隨即就不醒人事了。
風隱和成練看到這一幕頓時大驚,想要去扶祁淵,可是門邊站著的守衛也是同樣的症狀,紛紛倒了下去。
成練眉頭一皺,遲疑道:“難道……他們已經中了‘無眠’之毒嗎?”
風隱也是極為詫異,他將祁淵扶到床榻上躺好,這才轉身叮囑成練,“看來,你說的沒錯,江霖應該是提前就在水源裡下毒了!我們都大意了!現在荊城裡的所有人,除了你我以外,恐怕再無一個清醒的了!”
“好,我們馬上去檢視一下其他人,再作打算。”
成練和風隱馬上出了房門,來到街上,再到兵營,所見之處,全都是倒下計程車兵,他們心下著急,正要想法子解決。
可是城外已經能聽到一陣如悶雷滾滾的馬蹄聲,他們登上城牆,舉目而望,正是江霖率領著輕騎兵快速在遠處而來。
不好,江霖準備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