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她們遇見也只是表面上各自客氣,心裡如何想,恐怕也就只有本人知曉了。
李全這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慣會裝出討好恭敬的樣子。但是現在,他都不屑在瑤柯面前偽裝了,看來此人果真是自恃無恐。
瑤柯自認為自己的脾氣已經很好了,可是一想到莘魚差點就因為這個人而了卻了自己的性命,一想到他在草叢中對莘魚做了那麼多齷齪的事,所有的涵養、理智都被她通通給丟開了。
她壓下火氣,冷聲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自己清楚。如果你還有一點禮義廉恥的話,就馬上跟我到皇上面前,把你的所作所為交代清楚!”
“哈哈……”李全突然掩嘴笑了起來,他的嗓音本就尖細,這麼一放肆的大笑,如同夜貓子的叫聲,透著滲人的感覺。
“瑤柯姑娘是指莘魚那個丫頭吧!何必如此小題大做,老奴就是喜歡那個丫頭,那又如何?這宮裡面的太監們誰沒個喜歡的小宮女,雖然我們身為太監,但也需要得到一種心靈的慰藉。而且這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怎麼到瑤柯姑娘這裡,老奴反倒像是犯了什麼大罪一樣?”
這人還真是恬不知恥,竟然直接親口承認了,瑤柯黛眉一蹙,使勁地攥緊了秀拳。
李全一副實屬無奈的表情,向瑤柯走近了幾步,他嘖嘖而嘆,似在回憶昨晚的美好情景。
“莘魚那丫頭啊!生的靈動可愛,老奴就喜歡看她俏皮的樣子。而且這個丫頭的面板還非常的滑膩,在白雪月夜下,就如同一個瓷娃娃一樣,真是讓人喜歡的緊哪!”
他邊說還滿臉憧憬的幻想著,瑤柯渾身顫抖,怒不可遏地大聲打斷了這個變態的話。
“住口!你——”
所有的詞好像都不足以形容李全扭曲醜陋的姿態,她也不多說什麼,直接拔出了鳳嘯匕首,對著李全便刺了過去。
黃燦燦的匕首被太陽一照,好似發出了一道金光,李全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女子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欲要殺他。
他嚇得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不過他的反應倒還是敏捷,身子一歪,馬上轉了個圈,瑤柯還就真沒傷到他。
李全慘烈地叫著,奔著小徑的一頭便沒命地跑走了。
瑤柯恨恨地咬著銀牙,心想哪怕只是傷他一點,也算替莘魚出了這口惡氣,她握緊了匕首,隨即就緊追了上去。
“瑤柯姑娘瘋了!她要殺了老奴啊!”
……
李全大喊著,這腳底下似抹了油跑得還挺快,瑤柯也是牟足了勁追他,她今日一定要給這個李全點顏色瞧瞧。
素銀正陪著衛芙清在廊下閑庭散步,一眼便瞧見李全正跌跌撞撞地向這邊跑來,看到衛芙清後,李全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忙道:“衛姑娘快救我!瑤柯姑娘瘋了!她……她竟要殺了老奴!”
不待衛芙清開口,瑤柯也在後面追了上來,她直接繞過衛芙清一把就抓住了李全的手腕。
“你還想往哪裡跑!——”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她便怔了一下,這人手腕骨粗大,而且在手腕內側還有道凸起的疤痕。
怎麼這麼熟悉,她的記憶中也曾摸到過一模一樣的手腕……
這人……這人竟然是曾經她第一次被關進禦衙司時,那個身著黑色鬥篷的神秘人!
對她欲行不軌的人,竟然就是李全!
明白了真相,瑤柯頓覺一陣惡心,她這次徹底什麼都不顧了,勢要將這個李全給親手了斷。
趁著她怔愣的空檔,李全使勁向後一拽,脫離了瑤柯的手心,瑤柯被他一帶,差點撞到廊柱上。
衛芙清這時候才開口勸了起來,更是將李全擋在了身後,明顯的針對瑤柯。
她的聲音裡不覺帶了幾分嚴厲,對著瑤柯道:“瑤柯,這青天白日,你如此行為是不是有些欠妥?李總管即便犯了什麼錯,那也該由淵來親自處理,你不要仗著有淵的庇護,就可以為所欲為!”
她是在直接提醒瑤柯,說她一個小小的婢女竟然對宮中總管動刀子,更是指她有皇上寵愛,便恃寵而驕,壞了這宮裡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