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是這個小丫頭看她這幾日休息不好,所以故意起床的時候沒有叫她,好讓她再多睡一會。
無奈地笑了,只好自己下榻穿好了衣裳,正要出去,一看爐子旁還替她溫著飯菜。
瑤柯洗漱完便草草地吃了早飯,一切收拾妥當就出了門。
又是一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這一出來被這暖融融的日頭一照,真是渾身說不出的舒坦。
剛走了幾步,有人便在後面叫住了她。
“瑤柯,請等一下。”
瑤柯回頭,見後面站著的人正是衛芙清。
她妝容素淡,一副病態的模樣,立於陽光底下,白的近乎透明。
瑤柯對她一笑,問:“衛姑娘叫我可有什麼事嗎?”不知不覺間,又恢複了那客氣又不失禮貌的稱呼。
衛芙清沒有笑,雖仍舊溫婉如常,但她的面色卻透著一抹嚴肅。
向前走了幾步,來到瑤柯身前一米的地方站定,她淡淡啟唇:“瑤柯,我其實是想來告訴你一件事的。我一直都喜歡淵,不!我一直都愛著他,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
瑤柯身子一僵,她萬沒有想到衛芙清會來跟她說這些,這般直白地向她袒露她對祁淵的感情,這竟像是……赤裸裸的宣戰!
衛芙清繼續道:“我知道淵與你一直都是關系曖昧模糊,我至今都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於你。如果真的喜歡的話,為何不早早地給你一個名分?宮裡先前所傳的謠言大概你也聽說了吧!我與淵確實定下過婚約,之所以遲遲未能兌現,是因為我的身子一直都不好。”
她苦笑低頭,好像在為自己沒能早早地嫁給祁淵而感到惋惜。
“你不要誤會,我說這些絕不是要讓你知難而退的,我只是有些感嘆自己竟這般不爭氣而錯失了他這麼多年……”
這話說的可真矛盾,一邊說不讓瑤柯有所誤會,一邊還在極盡地訴說她與祁淵的關系如何如何的深。
這是在對她宣告主權?還是在讓她自動放棄?
瑤柯不懂她到底要說什麼,她沉了心思,只道:“我不知衛姑娘對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還請衛姑娘明示。”
衛芙清突然笑了,好像也覺得自己有些語無倫次沒說到重點,她完全無視瑤柯愈漸冷然的態度,故意露出神傷之色。
“瑤柯,你可知昨日我差點就被人給玷汙了身子。”
輕飄飄的一句話自她口中而出,瑤柯恍然,怪不得昨日她被祁淵抱回來時是那等模樣,沒想到竟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
“呵呵……,我奮力反抗,在那一刻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淵能來救我!卻沒想到,淵他真的來了!他緊緊地擁著我,即使我狼狽不堪,他都沒有嫌棄。輕聲哄著我,溫柔地為我拭去眼角的淚,還親自動手給我穿上了他的外袍……,他就是一個這麼溫柔的人啊!”
溫柔到不止對你好,他還同樣對我好呢……,瑤柯……
衛芙清笑得眼裡有了淚花,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說個不停。
瑤柯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看著她的嘴一張一合地說著,耳朵裡沒有了周遭的任何聲音,只餘下衛芙清那一句句似在她心口細小裂縫上不斷的撒鹽。
“我知道這就是老天聽到了我的呼喊,才派他及時地趕來救我,既然老天都已證明我們註定有緣分,那我便更加好好地珍惜他了。瑤柯,從今往後,你也要多點心了,因為淵這個人,我要定了!”
說了這麼多,或許這最後一句才是她要說的重點。
瑤柯突然就變得冷靜了下來,壓下心中湧起的一陣不適,她淡淡回道:“衛姑娘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表達你對祁淵一片痴心,這點我不可否認。但是祁淵是否愛你呢?這你我可就都不清楚了,畢竟這個問題答案只有祁淵自己知道。既然你已經這般坦誠對我說了,我自然也不能有所欺瞞,是,我也愛祁淵。雖然你愛的比我早,但我愛的一點都不比你少。你向我警告宣示都沒有用,因為愛就是一種感覺,不是付出就會得到相等的回報。”
衛芙清哪會料到瑤柯能講出這樣一番話來,她本意只是想趁機讓她心亂猜忌。誰成想,她竟反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她臉上徹底掛不住,瞬間垮了下來,撕去了往日偽善的醜惡嘴臉,看著瑤柯恨恨道:“你這話說的未免太過片面,你怎知淵他不愛我?”
“他愛不愛你,我不知,但我只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我還有正事要做,沒有閑工夫在這裡跟你說這些廢話!”
瑤柯也是急了,直接說完就轉身走人。
衛芙清忙急聲叫她:“你給我站住!話還沒有說清楚,你給我回來!”
這大吵大嚷的架勢,還哪像是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奈何她叫了半天,瑤柯理都沒理,徑直就走遠了。
衛芙清氣呼呼地站在原地,雙目好似要噴出火來,躲在一旁的素銀急忙走了過來,也朝著瑤柯的背影“啐”了一口。
附和罵道:“她是個什麼東西?還敢跟小姐叫板,真是膽子大了!小姐,不要跟這種人置氣,她哪有那個資格配與小姐爭皇上?”
衛芙清快速收斂了所有憤怒神情,聽素銀如此說,她也不由嘆氣,“唉……,她是的確不配,關鍵是淵喜歡的確實就是她。我不能在這麼下去了,淵對她越來越痴迷,我的機會便會越來越小,該是早做準備才是。”
“小姐終於醒悟了,早就該這麼做了,這段時日真是便宜那個奴婢瑤柯了。”素銀一直在旁煽風鼓勁,唯恐天下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