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蔔,你說什麼呢?”
被人這麼直盯著看,漪月的臉騰地紅了起來,她拿著碗筷身子向旁挪了挪,一邊低聲說著君蔔一邊飛快地朝祁縝看了一眼。
只是祁縝的目光卻並沒有落到她身上,她眼中的惱羞之色逐漸化作了一片黯然。
看來他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這心裡還在期待些什麼呢?
落寞地低下了頭,塞進嘴裡的飯菜頓時變得苦澀無比。
瑤柯坐在漪月的另一邊,看著君蔔如此反常,還以為他是不是喝醉了,怎麼無緣無故調戲起漪月來呢?
她偷偷地橫了君蔔一眼,給他一個警告,讓他別亂講話。
君蔔收到了她的眼神,不但沒有收斂,反而得意地沖她眨了下眼,惹得瑤柯幹緊張著急。
這一桌子人神色各異,衛芙清默不作聲地看著,卻是淺淺一笑。
“瑤柯,淵怎麼沒有下來?是不是累壞了身子?”她這輕柔的嗓音一開口,就緩解了剛剛有些尷尬的氣氛。
瑤柯停止了與君蔔的眼神鬥爭,轉過目光看向衛芙清,道:“他確實有些累了,再加上醉酒,現在在房裡休息,等會我把飯菜給端上去就行。”
“哦。”衛芙清淡淡應了一聲,就不再言語,拿著筷子無意地撥弄了兩下飯菜。
過了一會兒,祁縝放下了碗筷站了起來,他只說了句:“我吃好了,你們繼續。”說完就起身走出了客棧。
步子邁的很大,紫袍隨著他的擺動,散發著一陣清淡的蘭香。只有眼尖的君蔔發現,在看到他走出門的那一刻,身子幾不可見地傾斜了下。
原來,他也喝醉了!只不過隱藏的很好,這下心裡一憋悶,身子就控制不了了吧!
君蔔這下是徹底樂壞了,一個酒量一向極好的師弟被他偷偷地使了個小手段給弄醉了,雖然這手段的確不是那麼高明,可是這種贏者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畢竟是第一次。
另一個就讓他有些意外了,他的本意只是想讓祁淵在他的面前輸一次,可誰想這祁縝喝的也是十分起勁。三個人中,就屬他喝的又快又急。
看他的樣子,大致就能猜到,他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他不免愉悅地輕笑出聲,一伸手就拉住了不放心欲要追出去的漪月,他附在漪月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然後自己站起來悠哉悠哉地跟了出去。
只不過在走得時候,他總覺得背後有人在看著他,讓他莫名地有種心虛感,回頭瞅了瞅,見並無異樣。
不甚在意地收斂了心神,繼續向外走去。
外面月朗星稀,徐徐晚風輕拂。
祁縝靠坐在不遠處彩旗下的木樁上,望著燭火閃閃的的街頭出神。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他轉頭看向了來人。
君蔔笑呵呵地走了過來,也大咧咧地坐在了木樁上,他問:“辰王也喝醉了?”
祁縝沒接他的話茬,而是移開了目光,“你怎麼也出來了?”
他的神情帶著幾絲不悅,現在的他只想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坐一會。
君蔔怎會聽不出他語氣裡的冷漠,他也沒與他賣關子,直接道:“不用瞞我了,這次拼酒,你們兄弟兩個都輸了。話不多說,願賭服輸,別忘了之前提的懲罰。”
君蔔在提醒他,輸的人就得聽從贏者一個要求。
祁縝譏誚地扯了下嘴角,“你提什麼要求?說吧,我孜然一身,沒什麼好顧忌的。”
“好,答應的倒是很痛快!”君蔔跳下木樁,對著祁縝伸出一根手指,神秘兮兮地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提什麼無理的要求的,我只向你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