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看著君蔔,眸色深邃,似又起了一個漩渦,看不透裡面有什麼,只見他彎了彎嘴角,道:“既然如此,我只好奉陪了。”
他也慢條斯理地端起了酒壇,君蔔心中大喜,也跟著喝了起來。
哼!幸好我早就吃了解酒的藥丸了,你們想看我出糗?看來是沒這個機會了,哈哈……,都得乖乖地給我喝醉不可!
這心裡一得意,臉上自然也就帶出了幾分,君蔔大口喝著,不住地擦了擦嘴角,直呼“好酒。”
三個人三壇酒,在這邊拼的不亦樂乎。
而不遠處有一人手扶著樹杆,默默地站在這裡遙遙望著那個身著紫袍的俊逸男子。
這時,她的身邊多了一個人,那人也隨著她的目光望去,卻是清淺笑了。
“看來,你對縝真的是一片痴心。”
漪月恍神,側目一看是衛芙清,她沒有笑也沒有否認,如實回答:“你說的沒錯,他是我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因為我也同你一樣,眼望著一個人,這心裡就再也容不下其他。”
衛芙清和她所看的是一個方向,只是她凝神而望的是那個身穿月白色袍子的男子。
漪月心裡一動,轉過身子開始正視起衛芙清來。
她早已知曉衛芙清所說的眼裡一個人就是祁淵,只是不知為何她要同自己說這些,她不是知道自己與瑤柯是好姐妹嗎?她不怕自己會將這件事告訴瑤柯嗎?
“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很疑惑,為什麼我會把這件事告訴於你,其實,我覺得我們很相像,都是愛而不得,我同情你,其實也有點同情我自己。這就是我為什麼說,我們兩個或許會成為好朋友的原因。”
衛芙清看著她的眼睛,說得倒是極為真摯。
漪月仍是覺得不太能看懂她,她沒有說話,心中在權衡、在打量。
衛芙清笑得極為柔美,她溫婉端莊的樣子即使站在野草旁,也不會減損自身氣度分毫。
她緩緩道:“你不要為我所說的話而困擾,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自己孤僻久了,就想找個有眼緣的人談談心裡話,僅此而已。”
本來對她還是有些抵觸的,可是她說的話很直白也很真誠,完全沒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漪月慢慢放下了心防,語氣愈漸緩和,“我不管你心裡想得到底是不是你所說的這般,但請你無論如何一定不要傷害瑤柯。”
衛芙清卻咯咯地笑出聲來,像是聽到了一個十分好笑的笑話,漪月皺眉,不解她為何如此。
止住了笑聲,衛芙清仍舊看著遠處,輕抬下頜,高傲地說道:“你放心,我是不會傷害她的,其實根本就輪不到我來傷害她。她就是一隻懵懂的小鹿,只會在別人的庇佑下安逸成長,可真當面臨磨難危險的時候,出自本能地就會逃避、遠離。”
這個人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她不想在這裡與她多說什麼,淡淡道:“你以後也不要再跟我說這些,我們本來就不是同一類人,根本就做不了朋友。”
她說完不等衛芙清開口就轉身離開了。
而留在原地的衛芙清,斂下了眸中所有的情緒,對著漪月遠去的背影,譏誚地冷笑了聲。
“話不要說的太早,總有一日,你會來找我的,那我就在這裡拭目以待了。”
莘魚在馬車內拿了件披風,來到瑤柯這裡,輕輕地給她披在了肩上。
瑤柯仍舊坐在原地,眼望著那三個人相互笑著拼酒,她也不自主地跟著笑了起來。
剛剛看的君蔔那麼嚴肅認真的神情,她真的以為他要去質問祁淵,哪知才走了兩步,就徹底原形畢露,變了笑臉去拼酒了。
這個人,真的是不能信他的一面之詞了,嗯,下次一定要記住,不然總被他給忽悠。
瑤柯在心裡暗暗發誓,忽感覺到身子一暖,她回頭見是莘魚,忙拉過她的手,讓她挨著自己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