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柯對於那些雜耍也確實不感興趣,一聽有名的糕點,她馬上來了興致,拉著祁淵的手臂就向前小跑,不斷催促著:“那好!我們快去看看!”
祁淵十分縱容她的所為,配合著她加快了步子。
雲婉還在原地默默等著,如果看到前面兩人一得手,她們馬上就過去。可這還不到一會兒的工夫,那兩個原本氣勢洶洶打頭陣的人,結果莫名其妙地站在那裡不走了,更嚴重的是還惹得一群人圍觀瞧熱鬧。
“這兩個人是怎麼了?站在那裡做什麼?真是廢物!”雲婉氣得低斥一聲,不顧阿忠的阻攔沖了過去。
“這位姑娘還請留步。”
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接著雲婉便覺眼前一花,隨即現出一個手拿獸臉面具的男人站在了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謹慎地後退了一小步,阿忠馬上在旁邊過來,伸手將她給護在了身後。
“你是什麼人?想幹什麼?”未等雲婉開口,阿忠倒先虎目圓瞪,喝問了起來。
雲婉站在後面偷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這個人,見他長長的劍眉,燦若星河的瞳眸,穿著一身簡單白袍,模樣倒是生得不錯。
只是順著臉龐再向下看,就會發現這人一隻手拿著個獸臉面具,另一隻手提著一大包油紙包,一陣風吹動,便隱約能聞到一絲淡淡的紅棗米糕的香氣。
這個樣子簡直與那張清朗幹淨的臉相違和。
未開口說話,眼睛先變得賊亮,白袍男子緊盯著雲婉的臉,瞬間皺緊了眉,一撇嘴“嘖嘖”地嘆了起來。
“慘嘍……慘嘍……”
雲婉一瞧這人的表情也不像是為美色所動,馬上把眼一橫,“你在亂說什麼?趕緊走開!不要擋了老孃的路!”
“姑娘聽我把話說完,再趕我走也不遲啊!”白袍男子絲毫不懼怕阿忠這個傻大個,仍舊是一副不緊不慢的語氣。
雲婉聽這人話裡似有深意,稍稍遲疑了那麼一瞬,然後一抬下頜:“好,你說吧。”
白袍男子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剛剛還是一張苦大仇深的臉立馬變得嚴肅起來,他慢慢道:“我見姑娘兩窩深陷、印堂發黑,最近似被黴運籠罩……”
“你在這胡說什麼!我家婉兒姑娘好的很!趕緊走!”阿忠沒等他說完,推搡著就要趕他走。
白袍男子卻是身子靈巧一躲,沒讓阿忠的手碰到袍子。
“阿忠,你退下!”雲婉出聲制止了阿忠,從後面走上前來。
聽她已發話,阿忠只能忍著氣退後了一步,雲婉這才將目光重新放在白袍男子身上,她挑眉問道:“江湖術士講的話也跟你說得差不到哪去,你說我有‘黴運’可有什麼依據?如果你是胡謅騙錢,小心我抓你去見官!”
白袍男子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說:“我只說一句,姑娘是不是最近幾次倒黴都是在午後紅日西落,夜幕來襲的時候發生的?”
他眼中的篤定意味太濃令雲婉不得不相信他所說的話,她開始回想了一下昨日在南華寺發生的一切。
意外抓錯人,然後被神秘人擊暈,剛醒轉過來又差點被衛軍定了罪抓去天牢,這幾件事發生的時間不就是午後、日落、夜幕這三個時候嗎?
雲婉的心狠狠一悸,有一股涼意只從腳底蔓延到了頭頂,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再次看向白袍男子的目光中就帶了幾分敬畏,她放低了姿態,小心開口求問:“看來先生真是一位隱士高人,剛剛也是下人擔心小女子的安危,言行莽撞了些,真的多有得罪,還請先生見諒!不過,希望先生看在與小女子有緣的份上,能說一說有何化解之法嗎?”
沒想到白袍男子竟然洋洋得意一笑,道:“這也不難,只要姑娘以後注意夜間盡量少在外出行,這‘黴運’自然也就散了。另外,還有重要的一點就是,姑娘欲想驅邪保命,那就要先將這心魔給除去!”
“心魔?”雲婉低聲念著這兩個字,好像真的快要幡然頓悟一般。
“魔由心生,姑娘,解鈴還須系鈴人!你應該知道怎麼做的!”白袍男子說完這句便瀟灑地轉身離去,這般仙風道骨的大師姿態,手裡就差換拿一個浮塵了。
解鈴還須系鈴人……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