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柯順勢抓住他的手,小臉一皺,略帶幾分調皮,“可是我精氣神兒好啊!不過這也多虧一路上有君蔔這位神醫不斷給我吃著各種補藥,現在我身輕如燕,並沒有差好多。”
祁淵被她那做出的小模樣逗笑了,他挑眉詢問:“師兄他也來隱都了?”
“嗯,我當時問他要不要來的時候,他不帶一絲猶豫就答應了,倒讓我也十分意外呢。”瑤柯掩唇笑道。
“他也是厭倦了隻身一人的乏味日子,不過這次他能來我真的很高興。”祁淵伸手攬過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瑤柯拿起他腰間佩戴的玉佩在手中把玩著,輕輕點了點頭,“他其實一直都擔心你的安危,知道現在你要開始有所行動,所以前來看看有什麼地方可以幫上忙的,別看他總是嘴上愛擠兌人,實則他可把你這個師弟放在心尖尖上呢。”
瑤柯微噘了噘嘴,抬頭看向祁淵,十足的吃醋表情。
祁淵低頭,故作驚訝,“阿柯什麼時候也學會洞悉人心了,我竟然不知?”
“哼!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難得可以這麼輕松地說笑了,瑤柯也覺得自己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啊!怎麼一到他身邊便自然而然地愛撒嬌、愛調皮了。
這也許就是他與旁人的不同吧!在自己所愛的人身邊,總希望是個小女人的模樣。
怎麼辦?她現在已經十分貪戀這種感覺了,她不敢去想以後會如何,對於未知的前路,她的心中也充滿著忐忑和彷徨。
祁淵欣然而笑,可那笑意未達眼底便化作一片疼惜。
依偎在身旁的女子雖是一臉輕松模樣,可那怎麼都掩飾不住眼底的疲倦之色,他又何嘗不知她這一去便是這麼久的日子,早已超出他所估算的時間。
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手下的臂膀瘦弱得直硌的他心底一陣發酸,他不語,只是更加用力擁緊了她。
“今日剛回到隱都,我就聽聞江霖又鬧出么蛾子事了?”
瑤柯動了動身子,換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靠著。
“不過是惺惺作態罷了,他親自請旨要求明日午時監斬餘傅一家,又借餘傅在途中無故身亡,而興起懷疑辰王,其目的不過就是藉故找茬,朕又豈會不知他心裡想的是什麼。”
“說起來就餘傅那膽小好利的性子,在祁縝與君蔔的嚴刑逼供下都沒說出江霖的半個不字來,他又怎能想到在他死後這江霖生怕因此事牽連到自己,而故作大義滅親來殺他的全家,我只能感嘆這人性的涼薄!”
瑤柯說著不禁為此唏噓不已。
“人都是自私的,關鍵時刻都只顧自己,這也是人的本性。”祁淵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盡顯寒芒,叫人望而生畏。
“我和範逍在回來的路上還碰到江霖了,見他行色匆匆還走在如此偏僻的巷子中,不知是幹什麼去了?”
祁淵嗤笑一聲,緩緩道:“最近一段時間這位丞相大人可是隔幾日就外出一次,真是忙得很哪!”
“你怎麼知道的?難道當時出手的人是——風隱?”
這麼一想就不覺得奇怪了,除了那個隱身在暗處的青衣男子,她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祁淵低低“嗯”了一聲,又聽瑤柯問道:“那江霖出去是去哪了?”
她還是對這個問題比較好奇,繼續追問。
“胭脂樓,紅粉鄉。”
瑤柯聽了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很難想像長著一張頗為嚴肅面孔的武夫江霖醉倒在女人懷中到底是何情境?
“原來天下間的男子都一樣。”她小聲地嘀咕了句。
“嗯?你在說什麼?”祁淵沒聽清,俯身湊近了些,瑤柯忙搖頭,“沒什麼,我只是聽到這個訊息實在有些意外而已。”
他輕輕皺了下眉,還是相信了她所說得話,沉默了片刻,才道:“再過兩個月就到年關了,我已下旨讓辰王處理好紫印關的所有事物,就啟程回來。江霖以為把辰王調回來,他還可以再派人安插進去,真是想得太過簡單了。既然我已決定收複紫印關,便不可能給他一絲機會。”
他眸光炯炯,悠悠一嘆,“邊關現已無後顧之憂,那麼接下來就該是邊邑了。”
突然感覺靠在身上的人向旁邊歪倒,他忙伸手攬住,看到女子緊閉著眸子沉沉熟睡的模樣,他開始暗自懊惱起來。
明知她已經這麼累了,怎麼還在這裡說這麼多的話?真是太過疏忽了!
祁淵輕手輕腳將瑤柯抱起,回到內殿將她直接放在了龍床上,見她仍穿著侍衛的服飾,他欲伸手想幫她換下來。
手伸到一半,卻硬生生地收回了,起身想往外走,身子又頓住了。
此刻的他彷彿在心裡做了幾百個思想鬥爭,終是轉回身向榻邊走來,微一俯身便將一旁的燭火吹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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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結尾省略一萬字,大家自行腦補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