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死了?
瑤柯心下暗吃一驚,看到範逍向這邊走來,她低聲問道:“怎麼回事?餘傅怎麼死的?”
範逍隨著她走了幾步來到一旁,這才說道:“我們是在附近的一處山洞發現他的,當時身子都已經僵了,看來已死多時。他身上只有一處致命傷,就在胸口,傷口是斜著偏上紮進去的,應該是自盡而亡的。”
“只有他一個人嗎?”
“我們找到他的時候只見他一個人,但是那把用來自盡的匕首卻沒有找到,看來是被人給拿走了。”範逍也很是疑惑。
瑤柯沉思了一會,才道:“我原本以為那人是來救他的,誰能想到卻是來要他性命的,只不過如此大費周章地將他救走,而且還能讓他這般心甘情願地去死,我想最起碼救他這人,餘傅應該是認識的。”
“現在這些都已不再重要,眼下最要緊的就是押解朝廷要犯,但是這要犯卻無故死了,怕是朝中要有人大作文章了。”君蔔在旁出聲,踱步走了過來。
瑤柯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眉心輕蹙,看來隱都是沒有一刻安寧的時候了。
天徹底大亮後,隊伍繼續行進,王旁已修書一封令一人快馬加鞭地趕回隱都,向皇上稟報此事。
接下來的日子都比較順利,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前面不遠就是隱都城了。
自打看到那座城池起,瑤柯不知為何心中就激動地“咚咚”直跳,馬上就可以見到祁淵了,一別月餘,卻已感覺過了好些年一樣,這大概就是“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進了城門,走了一段時間,瑤柯等人就悄悄脫離了隊伍,隨即進了一間客棧中。
因為是秘密外出,所以只好等到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才能進宮,範逍將他們安頓好,就獨自出門去了。
君蔔可是累壞了,一進屋二話不說脫了鞋子就上了榻,嘴裡還嘟囔著:“柯丫頭,你不要叫我啊,我要好好睡上一覺。”說罷蒙頭便睡上了。
瑤柯無奈地笑了笑,君蔔這一路確實累的不輕,時刻關注著被他當作病人的自己,也沒睡個囫圇覺。
她默默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旁邊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就聽門聲響起,瑤柯轉頭見是範逍回來了,忙問:“都安排好了嗎?”
範逍來到桌前喝了一碗茶,這才說道:“嗯,安排好了,今夜仍是在側門進去,就是我們離開時的那道門,負責接應姑娘的是皇上的親衛。”
沒有聽到祁淵親自前來接應,瑤柯略顯失落,只輕輕“哦”了一聲,便黯然垂眸沒再開口。
範逍自然沒有留意到她的神情變化,仍在一旁不住說著:“姑娘辛苦了一路,現在定是餓壞了吧?我馬上去叫點吃食來。”
瑤柯仍舊陷在沉思中,完全沒有聽到範逍說得話。
不一會兒,就有小二端上來幾道可口的飯菜,瑤柯只簡單用了些,便沒了胃口,她坐在窗前手託著腮,無精打采地盯著窗欞紙,只盼黑夜快些降臨。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榻上傳來一聲,“柯丫頭,你別在那裡嘆氣了,就這一會工夫,你說你都嘆了幾聲了……”
君蔔在榻上翻身而起,也不知他剛才到底睡沒睡著,現在看來倒是神采奕奕,怕是已醒多時了。
“我有嘆氣嗎?”瑤柯不覺。
君蔔撫了撫袍子的褶皺,上前拉住她的胳膊,笑得十分欠揍,“你自己當然不知道了,好了,既然在屋裡待著也是憋悶,那不如跟我出去走走?”
“這樣不好吧,如果暴露身份那就麻煩了。”瑤柯被他拉著站了起來,忙推辭道。
“別忘了你現在可是身著男裝,誰能認出你來!走吧,我們就到樓下坐坐吃點東西,我這可還沒吃飯呢!你就當陪我好了。”君蔔再三請求。
瑤柯想想卻也如此,誰會識得她這個小婢女呢!於是她便隨著君蔔一起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