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孤身,還有範逍陪同呢。”瑤柯閉著眼喃喃回道。
“有個範逍護送有什麼用,還不是傷了腿在那裡修養!”
“君蔔,你不要這樣說,是我自己要求來的。”
“所以說你和他一樣,都是個傻子!”
瑤柯不再搭話,呼吸淺淺,君蔔坐在榻邊看著她,又無奈地嘆了一息,這才起身準備離去。
“君蔔,等漪月傷勢好了,我就要回隱都了,到時你會跟我一起回去嗎?”
君蔔以為瑤柯已經睡熟了,剛邁開的腳步因這句話又撤了回來,他轉身看向榻上的瑤柯,見她此時的樣子,就像剛剛說了夢話一般。
他皺眉想了想,面上終於難得地恢複了認真神色,才道:“如今祁淵已經開始行動了,他的身邊勢單力薄,總有需要人的地方。況且我在深山孤僻久了,也想到那繁華的都城去看一看,去品一品那裡的美酒是不是真像清水一般寡淡無味,最重要的一點,我能在你身邊幫你看著祁淵,如果他哪日但凡有一丁點負你了,我就立刻將你帶走,讓他再也找不到!”
瑤柯仍舊閉著眼,彎了嘴角笑道:“你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家夥!”
君蔔真不知這一刻是該氣還是該笑,頓了下,才朗聲笑道:“好了,你睡吧,我這就出去了。”
聽到房門開啟又關上,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瑤柯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出了房門沒走幾步,迎面正看到刀硯筆直地站在那裡,看樣子好像在等人。
君蔔不疾不徐地走到她身邊,刀硯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看到面前的人馬上抱拳道:“神醫,我家公子有請。”
君蔔擺了擺手,道:“不用叫什麼神醫了,叫我君蔔便可,神醫這個稱謂雖喜歡卻聽著別扭。”
刀硯不言默默在前帶著路,走了一段,君蔔突然叫住了她,“喂,你叫什麼名字?”
“叫我刀硯便可。”
“刀硯……”君蔔反複唸了幾遍,然後在懷中掏出一個藥瓶遞給她,道:“你雖是習武之人,刀劍無眼受傷在所難免,那日我見你身上有幾處疤痕,這個給你,這可是專注去疤的良藥,持續用一段時間疤痕自然變淡。怎麼說你也是個女孩子,對這一點還是應該要注意的。”
一聽“身上有疤”這幾個字,刀硯馬上想起了那日衣袍被人撕掉的情景。
她自小就習武,時常受傷,這些年來跟著公子四處奔波,遇到刺客也是常有之事,每次受傷她都是自己包紮好,對於留疤這個問題,她也曾留意過。
可是後背的那處傷疤,因上藥不易,所以就耽擱了留下些許疤痕。
那日只不過短短的一瞬,他可是看到了?
刀硯的臉騰地一下又紅了,她伸手僵硬地接過藥瓶,卻不敢抬頭看對麵人的臉。
君蔔無意間一瞥,卻見刀硯眼神不定,神色略帶異常,好在是在夜裡,君蔔看不到刀硯那張早已紅透的臉。
他彎身湊近刀硯,疑惑問道:“你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刀硯被這個動作驚得慌忙後退了幾步,她忙回道:“沒…沒有,還請神醫快些跟我走,不然我家公子就等的急了。”
君蔔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這才繼續向前走,一邊走一邊問道:“身上的一脈散可除幹淨了?”
刀硯木然回答:“嗯。”
“你也應該多吃些補品,身子好的話一脈散也不會在身體裡積聚這麼久。”
“嗯。”
見刀硯只會回答“嗯嗯”,君蔔頓覺無趣,不再搭話繼續向前走。
來到書房後,刀硯就退了下去,君蔔邁步走入。祁縝見他來了忙起身相迎,君蔔見了他也不行禮,徑直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
“此次多謝神醫出手相救,如若不然的話,漪月的命怕是不保了。”
君蔔拿起茶盞喝了一口,卻是不接他的話,而是淡淡挑眉:“辰王,我怕你是用情用錯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