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並不簡單,於是他揉了揉手腕,疑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誰?難道你已經忘了嗎?”
那人說著向前走了幾步,那步雲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壓力感撲面而來,待仔細看清那人容貌,他皺眉思索了片刻,印象中只覺此人較為眼熟,忽然他瞳孔一瞠,手指著那人支支吾吾道:“是是……是你!你竟然還活著?”
那人的眼神似一把無形的刀子,冷冽逼人,他輕蔑地斜睨了此時還處在震驚中的那步雲,淡漠道:“在你還沒有死之前,我是不會比你先死的。”
“你……你究竟到這來想幹什麼?莫不是你是來殺我?我告訴你,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兄長,我們的身上流著相同的鮮血!”
“從我被趕出來的那天起,我就不記得我還有親人,想想以前,再看看你現在說的這句話,不覺得很可笑嗎?”
那步雲小心地後退了幾步,低聲道:“告訴我,你今天來究竟想做什麼?”
那名男子靜靜地站在暗影中,彷彿已於墨色融為一體,他冷冷地牽起嘴角,道:“你也不必指望餘傅會前來救你,據我所知,他此刻正在密謀是不是趁此機會將你滅口,好嫁禍他人,也正好除了你這個麻煩。所以今日你所遭遇的,完全就是你自作自受!趁人還沒來,不如就讓我送你一程吧。”
那步雲瞪大了眼,驚恐道:“你敢?你……你別過來,啊……”
——
祁縝同漪月和瑤柯一起坐著馬車來到西城大牢的門口,剛一下車正好碰上了姍姍來遲的餘傅,餘傅忙上前給祁縝行禮,祁縝輕輕一擺手,淡淡說道:“將軍的訊息倒也靈通,這麼快就來了。”
餘傅忙低頭請罪,“實在是本將無能,未能替王爺將此事辦好,還請王爺恕罪!”
“將軍嚴重了,既然已將擾亂我金雍百姓的歹人給抓住了,那就請將軍與本王一同好好審理一下,看看此人到底是山間匪寇?還是敵國的奸細?”
“是是是,一定好好審理此人!”餘傅點頭如搗蒜,臉上的贅肉都跟著一顫一顫,十分滑稽可笑。
這時,在大牢內跑出來一名獄卒,那名獄卒看到祁縝與餘傅,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大聲說道:“稟……王爺、將軍,那……那名犯人不見了!”
一聽獄卒的稟告,餘傅瞪大了眼珠子,高聲喝道:“怎麼回事?好好的人怎麼會不見了呢?快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名獄卒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只好如實稟告:“今夜風大有些寒冷,屬下跟……跟幾個弟兄就偷吃了……幾杯酒。”
說著他小心抬眼看了看餘傅的臉色,又道:“沒想到不一會便感到頭暈眼花,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醒來之後,我們就去查房,來到關押那名犯人的牢門外,就見門鎖已開,而那人已不知所蹤。都怪屬下失職,請王爺責罰!”
祁縝站在一邊微微皺起了眉,沉聲道:“當值期間,酗酒誤事。將軍,這件事你是不是應該好好管一管了?”
“王爺饒命!屬下再也不敢了!”獄卒忙大聲求饒,直向地上叩頭請罪。
餘傅伸手一指旁邊的衛兵,高聲道:“把他拉下去,軍法處置!再來個人在前面帶路,我跟王爺要進去查探一下。”
“是,屬下遵命。”
那名獄卒被人給帶了下去,又有一人在前面引路帶著祁縝眾人向牢房內走去,一直來到剛才關押那步雲所在的牢房門外。
祁縝細細地觀察了片刻,這才轉過頭對餘傅說道:“將軍,這紫印關內的佈防可都是你一手安排的,能穿過層層守衛護軍輕而易舉地進入大牢內,毫不費力地將人給救走,而又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到底是這人的手段高明呢?還是跟你這邊關守將有著什麼關系呢?”
祁縝這一番話看似語氣平和,卻句句暗藏鋒芒直戳餘傅的心口。
餘傅嚇得腦門上都出了一層冷汗,雙腿一軟,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慌忙解釋道:“王爺明察啊!這件事我確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關內守衛疏忽,致使犯人逃脫,餘傅難辭其咎。但請王爺給我一個機會,就算翻遍紫印關,我也定將此人給捉回來!”
餘傅心中這個罵呀!本來想借這個機會一舉將那步雲給鏟除了,來個一石二鳥計,卻沒想到這中間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這一下可讓祁縝給抓住把柄了。
“本王也只是一個猜測罷了,將軍莫要多心,只是此人身份不明,還請將軍盡快將此人給抓住,以免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你說是嗎?將軍。”祁縝說著將餘傅虛扶了起來。
“是是!卑職這就去辦,卑職告退!”餘傅一邊用袖子抹著汗,一邊逃也似地向外走去。
他這剛一走出大牢,被冷風這麼一吹,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他馬上吩咐讓屬下派人全城搜捕逃跑的犯人!待衛兵們都走遠了,他暗自咬了咬牙,乘坐著馬車向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