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柯的膝蓋已經痛得沒有知覺了,身子搖搖晃晃著,幾次歪倒,她都咬著牙起來繼續跪直,她暗暗告誡自己絕不能讓別人再抓到自己的把柄,就算死也要堅持到子時。
身旁的莘魚仍舊沒有醒來,瑤柯不禁懷疑起來,按理說就算暈了過去,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也應該醒了。可是莘魚呼吸均勻,就像睡了過去,一直不曾睜眼。
聽到旁邊的小徑上傳來了腳步聲,瑤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再次喊了起來,“來人啊,來人啊!”聲音嘶啞,沒喊兩聲就咳嗽了起來。
身子痙攣著,好半天才停下,一抬眼,看見那抹明黃,她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她啞聲道:“見過皇上!還請皇上派人檢視一下莘魚,她已經昏迷了一天,到現在都沒有醒。”
祁淵找了很多處地方,心像被人揪著一般,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竟然為了一個婢女讓自己如此方寸大亂。看到瑤柯在這裡,他緊皺的眉心稍稍松動,卻見她跪在地上,嗓音嘶啞,心不覺疼了下。
“怎麼回事?”他的聲音低沉。
“皇上,此事說來話長,容奴婢明日再行回稟。”瑤柯的身子又晃了一下,她低著頭閉著眼憋著一口氣再次跪直。
“有什麼事回承安殿再說,起來吧。”她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裡,心下不忍。
“太後的旨意,奴婢不敢違背,皇上請回吧。”瑤柯語氣堅定。
祁淵就站在那裡,眼睛望著那個倔強的女子遲遲都沒有動,李全察言觀色地忙差人將莘魚帶了下去,半晌後,祁淵才轉身離開。
——
夜色悽迷,清風吹開了窗子,帶著一絲涼意,大殿中的氣氛卻隱隱透著幾分壓迫感。
祁淵坐在禦書案後眸色喜怒難辨,望著跪在地上的女子,嘴角輕揚著可聲音卻有些低沉,問道:“為什麼誣陷瑤柯?”
雲瑟此刻正低著頭,聽到祁淵問話,卻沒有絲毫懼意,堅聲道:“回稟皇上,奴婢沒有誣陷瑤柯,確實是她沖撞奴婢在先,這才打碎了太後最愛的琉璃佛手。”
“哦,是嗎?那為什麼在莘魚的身上發現了這個東西?”
祁淵說完便叫內侍端著託盤送到雲瑟的面前,雲瑟一看見上面擺著一枚細如牛毛的銀針,不仔細看你根本發現不了。
她有些不明所以,忙答道:“不知莘魚身上的這枚針跟奴婢有什麼關系?也許是她不慎遺落在衣裙上的呢。”
“到底跟你有沒有關系,你看看這個就知道了。”祁淵嘴角一彎,身子向後靠了靠笑著說道。
伸手將一個紙包扔在了雲瑟面前的地上,雲瑟拾起開啟,頓覺一陣濃鬱香氣撲鼻,就吸了那麼半口,立刻感到頭暈目眩,趕緊將紙包包好。心裡一涼,難道這個是……迷藥?
剛想於此,祁淵已經開口,“搜尋你所居住的房間時,在你枕頭下發現的,而後在莘魚身上找到了這枚銀針,發現上面確實有殘留的藥粉,這你又當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