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我聞腳步一頓,輕笑,“是嗎?”
他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深夜,宣王府的藥廬裡格外熱鬧。
“雪擁到底怎麼了?”陸驚春難得有些煩躁,“你開的那些藥不過是尋常的去火藥。”
“他沒病。”杜若淡淡道,“我猜測,是與這個世界,與應不識有關。或許是我們之前做的事發揮了用處,陸公子或許在某一瞬間想起了什麼。”
陸驚春隱隱有些擔憂,“希望如此吧。”
“影一,你主子呢?今日不是你當值麼?”杜若問。
影一神色有些微妙,“主子試圖讓兩頭雄獅交配産子,守在鬥獸場一夜未睡,晚膳也不曾用。”
陸驚春:“……”她頭一次對自家弟弟的眼光有了懷疑。
杜若:“噗嗤。”
與此同時,鬥獸場內。
男人正滿臉陰鬱地蹲坐在鐵籠旁,盯著籠中互相撕咬的兩頭雄獅。
“本王不是說了麼,要讓它們交配産子,為何會打得你死我活?”
身旁候命的馴獸師已是滿頭大汗,說話都打著顫,“殿下,雄獅交配有違陰陽協調,催情的藥已是下了足斤,但雄獅天性裡對同性的敵意只能讓他們愈發狂躁。況且……”
應我聞扭頭,冷冷地盯著他,“況且什麼?”
“況且,雄獅又無宮房,如何能産子呢?這實在是有違天理啊。”馴獸師打了個激靈,頭垂得更低。
男人面上情緒變化莫測,半晌煩躁地開口:“滾下去。”
“奴才告退。”馴獸師鬆了口氣,連忙帶著自己的徒弟退了下去。
兩頭雄性根本不可能交配産子,那麼兩個男人又怎麼可能——
應我聞的思緒被牢籠裡變得奇怪的動靜打斷,他抬眼看去,方才還撕咬在一塊的雄獅上下交疊,做著有違天理的動作。
接下來一整天,宣王殿下都將自己關在房中,不吃不喝,好似受到了強烈的刺激。
三日後,孟浮屠回京,完勝北蠻的捷報傳遍京城。
同時,北蠻公主攜使臣朝來京朝大梁商談歸降事宜。
這位北蠻公主一來,便對大梁的青年才俊頗為好奇,於是讓接待北蠻公主一事就理所當然地落在了陸雪擁身上。
長安街上,陸雪擁跟在在這位北蠻公主身邊,身後的禁衛軍手中皆是拿滿了各種首飾衣服的箱子。
盡管如此,這位公主殿下依舊沒有盡興。
“你們大梁的男人都像你這樣好看嗎?”耶律彌光忽而湊近他,笑容明豔又勾人。
陸雪擁無動於衷,只是淡淡道:“一具淺薄皮囊罷了,古往今來真正有才者皆源於其心。”
耶律彌光撇撇嘴,沒好氣道:“這都幾天了,一和你說話就和我扯大道理,你和你男人在床榻上難道也這樣說話不成?”
中原女子向來含蓄,陸雪擁即便有時會遭到誰家姑娘的調笑,也不會像這般露骨。
“公主切莫胡說,微臣至今不曾娶妻,更非斷袖,此等風言風語不知是從何處傳來?”
“啊?那你與應我聞……”
陸雪擁冷聲道:“臣與宣王殿下清清白白。”
耶律彌光眨了眨眼,餘光瞥見了天上人間酒樓二樓未合上的窗戶。
“啊,那這樣的話我是不是也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