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沒瞧見小雪人,讓他瞅瞅小雪人在做什麼。
正在屋頂上放哨的影一默默讓出位置。
應我聞掀開一片琉璃瓦,眼巴巴朝裡面望,就像一隻被遺棄的犬,只能遠遠地偷看主人望梅止渴。
寢殿內,陸雪擁只著了一襲輕薄的裡衣,正坐於案幾前擦拭破月弓。
忽然,他像是感受到什麼,猛然回過頭露出那張冷若冰霜的面龐,指尖柳刃飛出,直直朝應我聞的方面射來。
與此同時,碎雪殿的殿門被那人一腳踹開,眨眼間白色的身影已飛至身前。
“陸小雪,是我是我。”應我聞不敢與他對上,側身躲開他的長劍。
陸雪擁聞聲停下攻勢,收劍入鞘,只冷冷瞥他一眼便往回走。
“陸小雪……”應我聞默默在身後跟著進了殿,指尖扯住他的衣袖,委屈巴巴道。
“明日我要出宮一趟祭拜母親。”陸雪擁坐在塌邊,將沾染了寒霜的衣袍褪下。
那對雪白可憐的蝴蝶骨緩緩映入應我聞的眼簾,繼而是勁瘦的腰,若隱若現的腰窩。
瘋狗已然看直了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脊背,“我與你一同去。”
男人啞聲說完,緩緩上前,指尖尚未觸控到腰間那塊凹陷下去的肌膚,就被無情地打掉了手。
陸雪擁重新換上幹淨的白色裡衣,一邊繫上腰帶,一邊掀起眼皮瞅他,“不必,我有阿姐陪著,你去與不去,都一樣。”
“……”
應我聞從身後強硬地摟住他,下巴擱在他肩上,“陸小雪,別生氣了好不好?我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反正驚喜已經準備就緒,又可以繼續粘著陸小雪了。
陸雪擁冷冷道:“我才不是因為你沒粘我才生氣。”
“是是是,是我不知好歹,我錯了,別不理我好不好?”應我聞眼含笑意,也不點破他的嘴硬,只覺著可愛極了。
擁有這樣可愛的小雪人,他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他怎麼捨得不粘他的小雪人,心中只盼著日日夜夜都挨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才好。
陸雪擁沒說話,卻也沒再推開他。
愛與不愛從來這樣分明,陸雪擁愛他,於是不會吝嗇於從他遞來的臺階上下來。
因為一家人應該互相諒解。
陸雪擁恨樓鶴,恨顧飲冰,恨應有時,所以即便那些人以死為代價,也不會得到他半個眼神。
可應我聞心中總是不那麼滿足,當他得到一點愛,就想要多一點,再多一點。
直到他佔據陸雪擁的整顆心。
次日,帝後微服出宮。
陸雪擁並未如往年那樣悵然,許是因為有應我聞在身旁。
“我們回去吧。”陸雪擁佇立於墳前,偏頭看向默默為自己打傘的男人。
“不再陪陪母親了嗎?”
“你聽見了麼?”
應我聞眨了眨眼,耳邊只有凜冽的寒風。
陸雪擁抬手拂去他肩頭早已浸濕衣裳的雪花。
“阿孃說,她很喜歡你,天太冷,讓我們早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