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我聞像是醉了,緩慢地欺身逼近,眸光痴痴。
紅色喜服下,十指相扣。
“這身衣服可還喜歡?”他情不自禁地吻了吻白鶴的鼻尖,“我親手為你做的。”
“……你還會刺繡?”陸雪擁訝異挑眉。
難道這段時日應我聞不怎麼粘人,每次撞見都是鬼鬼祟祟。
難怪分明無人為他測量過尺寸,這衣服每一處都如此合身。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乖狗想要主人穿上親手縫制的衣裳,自然就能學會。”
應我聞執起他的手痴迷地落下一吻,“春宵苦短,陸小雪……”
為了今日這場婚禮,他已經忍了太久,此刻佳人在旁,早已意動。
“交杯酒還未喝。”
應我聞瞥了眼遠處案幾上靜靜擺放的兩杯酒,微微擰眉:“你身子痊癒不久,還不能喝酒。”
況且陸小雪的酒量……怕是喝了,今夜他便只能抱著人睜眼到天明瞭。
陸雪擁眼中帶著質疑:“先前你還在相府埋了酒。”
“那酒要等明年,待明年酒開了封,你的身子自然也能受住了。”
“……”
“陸小雪……寶貝心肝……主人。”
一聲又一聲低沉情動的呢喃,讓陸雪擁清冷的眼角眉梢都染上緋色。
床榻很柔軟,倒上去時他只覺著渾身都沒了力氣,整個人都陷在柔軟的被褥中。
紅色紗幔緩緩合上,映紅了應我聞的臉龐,也映紅了衣帶漸寬下那雪白的身軀。
紅鸞帳中,抵死纏綿,直到天明。
……
陸雪擁累得昏睡過去時,眼角淚痕未幹。
男人饜足地將他抱在懷中,粗糙的掌心卻依舊愛不釋手地反複撫過每一寸如羊脂玉般細膩滑嫩的肌膚。
這時,窗外忽而有人丟了兩顆石子,發出輕微的聲響。
讓尚在溫存的男人沉下了臉。
他扯過被子遮蓋住陸雪擁的身子,低頭在那人眉心落下輕柔的吻,方才披上衣裳踏出寢殿。
狹長的眼眸中,暗光微冷。
“主子。”影一從一旁的桂花樹上跳下,惹得樹下的紅綢晃動不停。
應我聞眉頭一皺:“下次不準爬這棵樹。”
“……是。”影一道:“詔獄傳來訊息,應有時試圖自我了結,被暗中蹲守的影九攔了下來。”
“嘖,真是晦氣。”應我聞聞言,神色頓時陰鬱下來,“他想死,我偏不讓他死,讓鬼醫用蠱養著,下次再尋死不必攔著,我要讓他體會一下自以為解脫結果醒來一切如舊的絕望。”
“是。”
影一又彙報了些日常訊息,知道今日意義非凡,不敢多耽擱迅速離去。
應我聞瞥了眼庭院中掛滿紅綢的桂樹,眸光不自覺溫和下來,他轉身欲回殿中,抬眼卻瞧見本該沉睡的人披著外衣站在殿門旁,也不知看了多久。
“怎麼醒了?”他忙大步走上前去,直到掌心握住的手並不冰涼方才鬆了口氣。
雖然如今陸雪擁身子應是好了,他卻依然不敢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