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輕柔地按在男人傷口處,掌心冰寒之力自經脈流轉。
“往日病痛時,我都會用冰寒之力鎮痛,雖不能減少太多痛苦,終歸還是好受些。”
陸雪擁的眉眼雖不及應我聞鋒利深邃,卻冰冷而不乏攻擊性,此刻眉眼低垂,只瞧的見他鼻尖一點痣,只覺得溫柔極了,令應我聞徒然生出被神明垂憐的歡喜。
“唔,其實我這裡也有些疼,你摸摸。”但他很快就笑嘻嘻地開始趁機耍心眼。
陸雪擁遲疑地將手上移停在他胸口處。
“隔著衣服這寒冰之力都大打折扣了,你得把手伸進來摸。”應我聞抿了抿蒼白的唇,神色嚴肅極了。
“為何會胸口疼?”陸雪擁被他牽著手探入衣襟,尚且泛著寒氣的掌心被迫撫上炙熱的胸膛。
他自是不知曉眼前已身負重傷的男人,還能有多餘的心思飛去那旖旎的溫柔鄉中。
陸雪擁正疑惑到底何處疼痛,探尋的指腹忽而觸碰到那已然起勢的一點,下一瞬便聽見緊貼著自己的男人發出一聲低喘。
“就是這裡,唔……心肝,你再摸摸。”
他還有什麼不明白?這哪裡像是受傷,分明就是犯了春潮!
“應我聞,你給我適可而止。”陸雪擁猛地抽回手站起身,雪白的面頰上浮現出羞惱的紅暈。
“啊,傷者不都是有特殊照顧的麼?”應我聞捂著腹部往那人的床榻上一倒,鼻尖具是那人的氣息,恍惚之間只覺得自己都被那香氣包裹住,不由得喘著氣道:“你就不能再心疼心疼我,再摸摸我?”
陸雪擁瞧他這幅無賴到底的模樣,冷笑一聲便要反唇相譏,就在這時,驚鵲走了進來,道:“公子,別枝剛從塌上醒了過來,此刻正跪在院中請罪。”
也不知那丹虛子使了什麼法子驅除蠱蟲,別枝在那日之後便一直昏迷不醒,直到剛剛方才醒來。
“既然身子還沒好,便好好養著,至於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驚鵲頷首道:“是,奴這就去告訴他。”
既然又提及到了蠱蟲一事,陸雪擁便不禁有些疑惑。
起初他並未認為是蠱蟲,只當是丹虛子聽了應我聞的命令,隨意找來的託詞。
可後面問起這事,應我聞卻說的確是蠱蟲作怪。
“你為何會一眼看出那是血蠱?”陸雪擁問。
應我聞的眼睛空洞一瞬,像是穿透眼前漂浮的塵埃看見了很遠的過去。
“因為前世,顧飲冰幾人在詔獄被刑罰懲戒致死後,獄卒在他們身上找到了類似的蠱蟲。只不過……”
不知為何,向來有什麼說什麼的男人忽而猶豫起來。
陸雪擁只覺得好似有什麼真相就在眼前,只隔了一層窗戶紙,“只是什麼?”
“只不過那幾條蠱蟲比別枝身上那一條要大上許多,後來我問了鬼醫,鬼醫說——”應我聞忽然抬眼看著他,深黑的眼珠裡情緒過於複雜,竟還夾雜著心疼。
“鬼醫說,是因為那幾條蠱蟲經過了心頭血的滋養,以至於蠱蟲雖不能控制顧飲冰這等神智強大之人,卻也能憑借那一滴心頭血神不知鬼不覺專門替母蠱去謀取某種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