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知曉,她竟還身懷武藝,而陸雪擁又在宣王府養病,應我聞也在禁足,所以就算今夜應有時出了事,如何也牽扯不到陸
敢打她弟弟的主意,一條腿怎麼夠呢。
一個時辰後,陸驚春將沾滿血汙的手藏進粉色的衣袖內,面色如常離開了皇宮。
雖說現在天色已晚,她依舊不緊不慢地吩咐馬夫:“去宣王府。”
這個時辰雪擁應該睡了,不好打擾他,但是應我聞睡不睡就無所謂了,佔了她弟弟的便宜,刁難一下怎麼了?
誰知剛下了馬車,就瞧見一個挺拔修長的身影佇立在宣王府外,伶仃而落寞。
陸驚春微微凝神看去,竟是顧飲冰。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真是聞著味就找過來的狗,知道雪擁在宣王府眼巴巴就跑過來了。
難怪她弟弟不待見。
她自是不會理會這人,走到王府門前叩響了門環。
門內守夜的小廝以為又是那位怎麼都趕不走的顧大人,不耐煩道:“我們殿下說了,誰也不見,快走快走。真是的,何必為難我一個下人呢?”
陸驚春不高興道:“我是陸驚春,怎麼,你們殿下把我弟弟扣在王府,還不準我做姐姐的來探望?”
門內沉默了片刻,繼而是門栓轉動的聲音,大門隨即開啟,露出小廝諂媚的臉。
“原來是陸家姑娘,方才多有怠慢還請見諒,您快請進。”小廝點頭哈腰,忙讓開了路。
陸驚春也不客氣,氣勢洶洶地往裡走,不像是來探望,倒像是來問罪的。
很快有機靈的侍女上前為她帶路,但宣王府實在太大,她走了一炷香才終於瞧見那寢殿的影子。
她抬眼瞥向殿中央的匾額——碎雪殿,頓時冷笑一聲,這應我聞果然早就盯上她弟弟了。
“哎呀,阿姐怎得這個時辰來了?”得到訊息的宣王殿下親自迎了出來,臉上的表情是與小廝如出一轍的諂媚。
“誰是你阿姐。”陸驚春冷哼一聲,下巴微抬,沒有半分在陸雪擁面前時的乖巧溫柔,“我弟弟呢?”
“早已睡下了。”應我聞連忙道。
“和你一起睡?”
應我聞莫名有些緊張地點點頭。
“也罷,這樣也有個人能時時刻刻在他邊上照顧著。”陸驚春自顧自說著,抬腳朝殿內走去,“我去看看他。”
澄黃柔和的燭光下,陸雪擁閉眼躺在塌上,如玉的肌膚被燭光照耀,像是鍍上了一層瑩潤的光澤,如同一尊被人私藏在床榻之上的玉面佛。
床榻外側的位置微微下陷,尚且留著另一個人躺過的痕跡。
讓人意外的安詳與平和。
陸驚春在床榻邊坐下,幫沉睡的青年掖了掖被角。
她心中委實有點驚訝,連轉頭打量應我聞的視線都逐漸驚奇。
陸雪擁從小就認床,無論是與旁人一齊睡還是驟然換了地方,都無法徹底放鬆下來,但此刻他卻睡得很沉,就像是潛意識裡完全將身側的另一個男人列為了值得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