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在宴會上忽然暈倒的事,江上柳上輩子也幹過。
就是為了讓陸雪擁看清自己早已眾叛親離的事實,然後妄圖取走他的第二顆心頭血。
他委實好奇,江上柳對他的心頭血為何這麼執著。
今生很多事情似乎都提前了呢。
他偏頭望去,江上柳面色慘白地靠在孟浮屠懷裡,手緊緊地攥在心口處,一幅心絞發作的模樣。
“嘖,他演得好假,這般矯揉造作靠在別的男人懷裡。”應我聞嗤笑,“也不嫌惡心。”
陸雪擁充耳不聞他的話,只冷眼看著樓鶴神色擔憂地俯下身,附耳聽江上柳說了幾句,面色糾結片刻後,便抬腳朝自己走了過來。
應我聞見陸雪擁不搭理,冷哼一聲就要再次去扯他的發絲,“我說陸——”
誰知方才還對他反唇相譏的人兒忽而身影一晃就往地上倒去。
應我聞面色一變,瞳孔驟縮,身體比腦子更快反應過來,連忙俯身將那抹即將染上塵埃的雪白身影攬住懷中。
陸雪擁的面色被碎發遮擋住,他便焦急地抬起那人下巴。
只見原本淺淡的唇被血色浸染,竟當著應我聞的面猛然吐出一口鮮血,血色從下顎流下,浸潤了應我聞胸膛前深色的衣袍。
“陸雪擁?!”“雪擁!”“陸公子!”
應我聞腦中像是有什麼炸開,目眥欲裂,瞬間紅了眼,抱著人的手都在顫抖。
鬼醫……他要回去找鬼醫!
殿內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亂作一團,偏偏此時還有不長眼的人往前湊。
樓鶴走到一半,便見那人倒在應我聞懷裡嘔血,頓時加快腳步想要將人搶過來。
誰知還未近身,就與同時趕來的顧飲冰一齊被一道強悍至極的內力揮開。
“他若是有什麼事……”應我聞抱住人的手緩緩收緊,語調平靜溫和,看向樓鶴的眼神卻帶著令人膽寒的殺意,“你們所有人,都得為他陪葬。”
“殿下,還請讓太醫看看雪擁究竟如何了!”陸驚春與陸丞相早已急匆匆趕了過來,礙於應我聞的身份又不好直接搶人,只好焦急地提醒道。
應我聞抿了抿唇,依依不捨地就要將陸雪擁的一隻手遞出去,忽而腰間被人不重不輕地捏了一下。
他眉頭跳了跳,不動聲色垂眼朝懷中人看去,便瞧見陸雪擁睜開左眼對他眨了眨,繼而閉上。
“……”
陸!雪!擁!
他遲早要被陸雪擁氣死!
盡管再生氣,他還是冷著臉又將即將被太醫搭上脈的手腕扯了回來。
太醫陸驚春陸恆:?
“宮裡的太醫,本王信不過。”應我聞穩當地抱著人站起身,也懶得向身後的帝王告退行禮,長腿一邁就朝殿外走去,一路無人敢上前阻攔。
陸驚春眉頭一皺就要跟上去,卻被陸恆攔住。
“父親?”
陸恆搖搖頭:“讓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