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擁:“?”他說什麼了?分明應我聞方才也是這般示威,怎麼輪到他就不行了?
他並未意識到對方與自己的距離已經屬於曖昧的界線,只是攤手示意:“還給我。”
“到了我手裡的東西,斷沒有再送出去的道理。”應我聞手裡握著那個梨子,也不吃,顯然就是要和他作對。
“隨你。”陸雪擁不會和他客套,抓起案幾上一個哭唧唧的陸小雪就要往口中送,卻被應我聞再次奪走。
只不過這一次用的是嘴。
“讓我嘗一口你的。”應我聞一口咬斷陸小雪哭泣的腦袋,認真道:“你手裡這個,沒我的甜。”
陸雪擁神色僵了僵,指尖彷彿還殘留著那人唇瓣擦過的溫熱觸感。
他冷著臉將梨子丟向應我聞。
“陸雪擁。”
“……”
“陸雪擁?”
“……”
見人鍥而不捨打算一直喊下去,陸雪擁冷冰冰地開口:“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你耳朵好紅。”
這一幕在旁人眼中無異於打情罵俏。
天上人間酒樓對面,是同為酒樓的一縷炊煙。
此刻一縷炊煙頂樓的天字號廂房內,兩位面容不俗的青年相對而坐。
將方才的一切收入眼底,樓鶴重重放下手中的酒杯,臉色已是一片暗沉。
江上柳坐在他對面,自然也將陸雪擁與應我聞的親暱舉動看得一清二楚。
他藏下心中的嫉妒,試探地開口:“陸公子與宣王殿下的關繫好像不似旁人口中那般劍拔弩張呢。只是陸公子好歹也是樓公子的未婚夫,此舉實在是有些不妥。”
如今他與陸雪擁的關系既已徹底破裂,再一口一個兄長,只會讓人覺得他虛情假意。
樓鶴聞言,卻又有些心不在焉。
如今他這個未婚夫,不過是名存實亡。
自相府那一日別後,陸雪擁再未見過他。
哪怕他每日都去相府,那扇門再也未曾向他敞開,甚至運氣不好時,還能碰見同樣被拒之門外的顧飲冰。
陸雪擁與顧飲冰之間應是也發生了什麼,但如今他心煩意亂,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一探究竟。
此刻聽江上柳如此說,心中隱隱覺得怪異。
若不是陸雪擁已然想要與他解除婚約,這話就像是在挑撥他與陸雪擁的關系。
但不可否認,他心中依舊被挑起了怒火。
陸雪擁怎麼可以和應我聞那個瘋子走得如此近?
尤其是瞧見應我聞假裝不經意舔舐過少年素白指尖時,他更是沒忍住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了身,滿臉的戾氣如何都遮不住。
樓鶴抬腳就要往外走,袖子卻被江上柳一把拽住。
江上柳焦急道:“說好今日陪我,此刻卻又要把我一人丟在這裡去找他嗎?”
樓鶴不耐地擰眉低頭看去,卻又恰巧看見江上柳放在袖中的玉蘭吊墜。
那是他為感謝救命恩人,離別前留下的信物。
樓鶴盯著吊墜出神半晌,臉上的不耐消散,眉目也溫柔下來。
他閉了閉眼,將那二人親近的場景強行從腦海中驅散,歉疚道:“抱歉,方才是我不好,我哪裡都不去,就留下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