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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雨中打球
從教學樓出來後,往左邊走是校門的方向,時季、周儉和許明止一起並排走在林蔭大道上,走到一半時,站在中間的許明止側頭朝他右邊的時季說道:“時季,拜拜。”
這時離校門還有好一段距離,走完這一段銀杏樹大道然後左邊拐彎才能看到北校門,這時告別顯然為時尚早。時季奇怪地看向許明止,但最終只靜靜地說道:“再見。”
這時,道路的對面傳來一句叫喊聲:“周儉、許明止,快點!”
於是,仨人聞聲向對面看過去,隔著兩米高的暗綠色籃球場圍欄,時季看到,對面的露天籃球場上稀稀疏疏站這幾個男生,其中淩項右手抱著球,正遠遠地看著他們。
淩項沒有得到兄弟立馬的回複,於是又催促道:“傻站著幹嘛啊,快點。”
周儉身體微向前傾,中間隔著許明止,閃著琥珀光芒的雙眸看向時季,低聲說道:“時季,再見。”
時季又重複一邊剛剛說過的話,然後看到周儉直起身體,許明止又將他的身體遮掩住,但很快時季又聽到周儉鏗鏘有力的聲音,朝對面淩項大聲回應道:“來了。”
同時,周儉大步跑過建築樓前的小廣場,穿過四米多寬的道路,快步跨過綠化帶,紮進朝氣蓬勃的籃球場,藍白色的校服衣擺被風壓出各種飄揚的形狀。
時季轉回頭,右手扶了扶快要滑落左肩的書包肩帶,寂靜無聲地向校門大步走去,遠處西邊的落日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晚上七點半,時奶奶準時開啟電視機觀看天氣預報,電視裡傳出新聞女主持熟悉的聲音:“未來三天,c省將迎來降雨,區域性地區將會出現中到大雨,在這裡提醒大家出門前一定記得帶雨傘。”
天氣預報結束後,時奶奶走上二樓,來到時季的臥室外。門是開著的,時季正坐在書桌前低頭寫作業。
時奶奶輕輕地敲兩下門,然後走進去。
時季聽著腳步聲轉頭,柔和的光線將他的面容照得十分立體,他看著奶奶說道:“奶奶,你坐床上。”他的房間空間大,但是佈局很簡約,除了他坐著得椅子,只有地毯上的小型沙發和床可以坐人,床離書桌更近些,方便說話。
時奶奶慈祥地說道:“不用坐,說幾句話我就走。天氣預報說,明天下雨,你中午回家吃飯嗎?還是奶奶早上做便當給你帶去學校。”
時奶奶家在這片住宅區有個缺點,就是交通不方便,離這裡最近的公交站也有將近一公裡。
時季想了想,說道:“不用給我做便當,我去學校食堂吃。”
奶奶有點擔心地說道:“你不是嫌棄食堂的菜難吃嗎?奶奶明天早上起來給你做。”
時季不想奶奶這麼累,靜靜地說道:“偶爾吃一下沒事的。”
時奶奶笑了笑,說:“九月正是雨季,可不是吃一兩頓的事情啊。”
時季表示無所謂,隨意地說:“那好辦,我跟打電話跟班主任請假,奶奶你幫我說一下。”
聞言,時奶奶笑罵一句:“你以為還是小學啊,想請假就讓奶奶幫你請假啊。明天就要讀高三了,奶奶這回可不幫你隨意請假了。”
時季沉思一會,妥協道:“那好吧。奶奶你明早要是覺得累,就不用給我做,我吃食堂的。”
時奶奶笑道:“行,那奶奶走咯,不打擾你學習。”
雖然奶奶出門前已經叮囑過,但當時季吃完早餐,坐上網約車後,還是忘記拿傘。時季坐在後座,看向窗外,灰暗的天空一副將要下雨的節奏。
上天總是喜歡和沒帶傘的人對著幹,到達學校門口後,時季開啟車門,豆大的雨點一顆接著一顆砸在他的身上和水泥地板上,瞬間暈出硬幣大小的濕痕。
早晨七點多鐘的天色本該明亮,但此時天空黑沉沉,反倒像是淩晨五點中的天色。
時季在雨中像一個逃兵一樣沖進學校,周圍的同學陸陸續續撐開一把把各種顏色和圖案的雨傘,黃的、粉的、藍的、綠的、黑的、白的、紫的都有,像一朵朵正在交頭接耳的彩色蘑菇,偶爾也有一兩只白色小貓在這成片的蘑菇叢中玩鬧。
時季快速地在成片的雨傘之中穿梭,陌生同學的雨傘偶爾可以幫他遮擋一些風雨。但等他沖到教學樓一樓走廊上時,他頭上被雨沾濕的頭發和被淋濕的校服都透露出一種狼狽和慌張。
時季用手背擦了擦白皙的額頭,光滑的手背不能像紙巾一般吸水,額頭上的肌膚依然是濕的,些許黑色劉海緊緊地貼到他的額頭上。不過還好書包是防水的,課本並不會被淋濕。
突然,一包紙巾遞到他的視線裡,同時耳邊響起一個女同學的聲音:“要擦一下嗎?”
時季聞聲低頭看去,一個長相清秀的女生正伸手遞紙巾給他,她的個子不是很高,大概剛過他的肩膀,所以此時有點費勁地仰頭。
時季沉默了一秒,但很快接到她手裡的紙巾,扯出一張,然後又還給那個女生,輕輕說道:“謝謝。”接著,神色平靜地擦了擦臉上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