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到底要什麼?”席柘俯下身,兩人的鼻尖隔著幾毫米的距離。
眼前就是席柘的臉,祝丘莫名感到可怕的壓迫感,他崩著腰,卻害怕地去找apha的手。
好不容易摸到手腕,因為忄青動在席柘手上留下了一圈紅紅的手印。他握著席柘的手指,控制不住地說道,“快給……給我。”
“還是不會好好說話。”兩人的鼻尖輕輕靠在一起,席柘很苛刻地,直視著他的向外擴充套件的瞳孔。
祝丘緊閉上眼睛,癟著嘴,磕磕絆絆地說,最終難得懇求著,“求……求你。”
席柘為此松開了手,但剎那間,不少液體濺到他手上和下巴上。
apha的下嘴唇因為嘴上的東西動了動,臉色很快變冷,又感覺懷裡撞進來一個軟軟的東西。
祝丘眼神渙散,完全洩氣地向前倒在他身上,把全部的重量都壓了過來。
他還在戰戰慄慄著,丟了副魂兒,身上到處都滴著水。
好一會兒祝丘都沒有緩過來,直至鼻涕在席柘襯衫上染了痕跡,席柘才徑直推開他。
他聽見席柘洗手洗臉的聲音,腦袋一下一下往下掉。
浴室只剩下他一個人。
祝丘希望剛剛的事情席柘可以忘掉,自己也趕快忘掉,他無力地沉下去,鼻子有點酸,他想大概是水的原因。
後背貼著浴缸壁面,祝丘被熱氣燻紅著眼睛,直至浴缸裡面的水變成常溫,感受著一絲突兀的涼意,祝丘卻沒覺得時間流逝得太快。
祝丘還在徒然地用手捂著,覺得身體很不爭氣。
門再次被人推開,席柘看著坐在浴缸裡發呆的人,“還不起來?”
祝丘因門開的聲音脖子往下縮了縮,一副受驚的神情,但很快他恢複過來,“我……我還沒洗夠。”
席柘重新放了熱水,他在浴缸前蹲下來,還嫌不夠,拿過沐浴露,持續不斷地往oega身上抹了許多。
祝丘依舊沉浸於先前的難堪,臉上不知不覺沾了不少白沫,這下全身都紅紅的,席柘手碰觸他的腰間、肚子,他下意識往後挪了挪屁股,“別……別抹了。”
他很徒然地用手擋著胸,腿並在一起,“我自己會洗,不用你在這裡。”
“那你剛剛在幹什麼。”席柘問道,“你根本就沒洗幹淨。”
祝丘抖了抖。
“我自己洗一會兒,就會很幹……幹淨的。”oega的思緒因為這句話被牽動著,腦袋一扭,對著另外一片空氣自言自語地說著。
看著他睫毛上都沾著沐浴露的白沫,席柘不再說話了。
把祝丘從白皮洗成紅皮,席柘這才收手,他把浴巾和衣服扔在祝丘臉上,揚了揚下巴,“穿好就出去。”
祝丘艱難地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屋內沒有留燈。席柘可能是吃了安眠藥睡下了。
在房間裡像木頭那般佇立了好一會兒,祝丘才離開。走之前,他把門關得很小聲。
翌日席柘出門前,祝丘還躺在沙發上睡大覺。
席柘實在不明白祝丘現在怎麼能睡得那麼安穩踏實?祝丘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多麼可惡至極。
有好多的疑問堵在心口。祁安怎麼和祝丘聯系的,祝丘為什麼要執著於出島。先前的一切都是假象嗎。
但祝丘為什麼會覺得出島就能找到對他好的apha,異想天開,痴心妄想,誰會喜歡像他這樣沒文化、脾氣怪、壞心思、不懂事、沒心沒肺、腦袋大飯量也大的oega。
他朝沙發走過去,看見祝丘一隻白皙的小腿搭在沙發外,不止於此,一半的被子都拖在地上。
祝丘睡得淺紅的臉朝著沙發內側,衣服向上掀開,露出一點肚腹來,即使如此也睡得很死,對於面前站了一個人也一無所知。
席柘伸手用力捏了一把祝丘的右臉,根本沒有客氣。
祝丘是被疼醒的,一睜眼便看見一臉不滿的席柘。
“幾點了,睡什麼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