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紓白打算參加選舉後,席柘開始早出晚歸。
這晚席柘一身酒氣地回來,一進門就看到沙發上那一團東西,他鬆了鬆領帶,上樓梯差點摔了一跤。
祝丘縮著腦袋,好一會兒都沒有聽見動靜,盡管被禁止上樓,他還是躡手躡腳地上了樓,推開浴室門,便看見席柘還穿著衣服,醉醺醺地趴倒在浴室邊緣。
“席柘。”
浴缸邊上的人沒有回應。
確認席柘醉得睡過去後,祝丘才找來毛巾給他擦了擦臉和手臂。
席柘不太配合,一旦感受到有人靠近,就用手臂擋住臉。祝丘不太容易地給他擦臉,從額頭、眼睛、鼻子到下巴。
“為什麼都在恨我。”一道聲音不高不低地傳過來,那語氣真是在疑惑不解,“我不明白。”
這聲音讓嚇得祝丘松開手上的毛巾。
幾乎是本能的,apha攥住身前人的手,還是模糊不清,味道卻是熟悉的,他問道,“我對你不好嗎?”
apha半閉著眼睛,當下疲累、頹然、悲哀在燈光下展現得格外清晰。
祝丘鼻間有窒悶的痛楚,但沒敢出聲。
翌日席柘酒醒後忘得幹幹淨淨,恢複了原本淩厲疏離的樣子,但對房間留有的oeg息素的味道表示排斥,他走下樓,用警告的語氣對oega說道,“以後戴好你的抑制頸環,我不想再聞到一點甜味。”
盡管祝丘一直都有好好戴著。
這幾天都是祝丘自己做飯。祝丘做飯是靠運氣的,偶爾可以吃,偶爾可以直接倒進垃圾桶。
他煮了一鍋黏糊糊的土豆湯,很偶然被負責採買別墅生活用品的警衛兵看見。
警衛兵是個會做飯的,他看著攪動土豆的oega,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你是在做土豆泥嗎?”
祝丘覺得他眼神不太好,他這明顯是一鍋加了豐富底料的土豆湯,但看了看鍋裡的樣子,還是若無其事地嗯了一聲。
“得把火關小一點。”警衛兵和oega保持著距離,彎下腰替他把火調小。
“還得放點牛奶、胡椒粉……”
席柘一回來就看到廚房兩人齊心協力做土豆泥的場景,他開門的動靜讓那兩人一同回過頭來。
“你可以出去了。”席柘對警衛兵示意道。
警衛兵很快離開。
“過來。”
怎麼看,這話都是對自己說的,祝丘放下鍋勺,慢吞吞地走到apha面前。
“你身上是什麼味道。”
祝丘聞了聞衣領,聞到了別的味道,這才想起警衛兵是一個apha。
這點異味似乎都讓席柘難以接受,他拽著祝丘的手臂往樓上走去。
“你要幹什麼!”祝丘膝蓋幾乎都是跌著樓梯臺階。
他被拽著進入席柘房間裡的浴室,脫去了身上的衣服,被人推進了浴缸。
熱水朝oega撲面而來。
“我不要你給我洗澡!”祝丘怒目結舌,他稍微抬起一點胸腹,底下的光景就能完全展現,本來躲在浴缸最裡面,猛然間被席柘拽著頸環扯到身前。
祝丘感受著脖子的疼意,著急著按住席柘的手腕。
席柘牽動著頸環,祝丘就跟著抬高下巴,嘴裡唔了一聲,露出脖子上一圈的紅痕,他鼻子紅紅的,鎖骨也紅紅的,整個人看起來又氣又兇。
“你再這樣瞪著我,套在你脖子上的就不是頸環了。”席柘居高臨下地對他說道,“我只是走了這麼一會兒,你就沾上了別的apha的味道,你自己聞不到嗎?很臭。”
祝丘不再握著他的手腕。apha力氣很大,只是稍微動動手臂,他不得不靠過去。
他睜開眼,對上席柘黑色的瞳孔。那裡沒有一點情愫,只有毫不留情、暴虐的意思。
祝丘喉嚨又因為拽動的力度哼出了一聲,他做不到一聲不吭,只是目光渙散地看向席柘,看起來可憐得不行,他對上席柘的眼睛,“我身上有別人的味道和你有什麼關系?”